两人转头看去,却见曹洪亲兵队正胡彪站在高处,『将军有令!你两人立刻到关中校场!』
……
……
校场之中,曹军兵卒排列其中,似乎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绝望的粘稠。
汜水关西,是骠骑军的营盘,宛如压在每个人心头的巨石,而关内也未必能有多好多安全……
正午的关隘校场,阳光惨白。
曹军兵卒拥挤着,沉默着,弥漫着不安和恐惧。
校场之侧简陋的木台上,曹洪穿着重新擦得锃亮的甲胄,按着战刀,面无表情地矗立于其上。
在木台两侧,是杀气腾腾的曹洪亲卫。
木台下,被剥去甲胄的队率赵五,被两名曹洪亲卫死死按住,跪在地上,口中塞着破布,只能发出呜呜的悲鸣,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茫然。他的身边,还跪着两个平日与他交好的什长和一个同乡小卒,同样面无人色。
曹洪的声音在死寂的广场上响起……
『将士们!值此生死存亡之际,我曹洪与尔等同生共死,誓守汜水!然而总有蛇鼠之辈,贪生怕死,卖主求荣!』
曹洪目光如刀,刮着每一个兵卒的脸,让校场之中的兵卒军校脸色发白。
王虔倒吸一口预制菜,李固暗吞一口僵尸肉。
曹洪像是举着一把名为国法的巨刃,架在了所有人的脖子上。
可在这些校场兵卒军校看不到的这巨刃刀柄之处,却是破烂的麻绳缠绕。
曹洪欲以刀斩乱麻,但是刀柄上的乱麻,却永远斩不掉。
『队率赵五!受骠骑细作蛊惑,暗通敌军!巩县失利,陈校尉捐躯,皆因此獠泄露军机!更于前夜私出水门,传递关防情报!铁证如山!』
胡彪适时地举起了证据……
一块木牍,上面是模仿赵五笔迹所写的『通敌信』。
还有一枚从骠骑军的腰牌。
众人目光集中到了那些『证据』上。
似乎……
证据确凿。
有人证,又有物证,还有赵五亲笔的道歉信,哦,通敌信……
台下一片死寂,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王虔站在军官队列前列,脸色煞白,手指在袖中微微颤抖,感觉心脏一阵阵的紧缩。
赵五是他防区的人!
曹洪这是要做什么?
抓他防区的人,为什么不先跟他知会一声?
这是曹洪准备要向自己动手了么?
不不,不会……
毕竟如果真要动手,曹洪就不会让自己站在这里看了……
所以,曹洪这是在杀鸡儆猴!
王虔吞了一口唾沫,不敢抬头看曹洪,只是用眼角余光瞥向不远处的另外一只猴子……
王虔发现李固的脸色,似乎也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