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彻底转变的侍者发出了之前那些果体主义者也发出过的疑问,但由于他现在恐怖的外貌,这种疑问便似乎有了些别的意味:
“如果你以为你在我眼中是怪物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在我眼里你毫无疑问是一个人,一个普通人,比我所见过的任何都要符合正常人这个称呼……而且,非常清晰,你要知道随着我的幻觉越来越清晰,这座满是迷雾的城市便越来越虚幻了,所以无关乎我会认为你也是我幻觉的一部分,实际上……”
掐向白无一的手一点点无力垂落,而外方,一阵紧张的脚步声也接踵而至,显然,侍者的尸骸已经不可能威胁到白无一了。
但面具后那张残破的脸却扭曲出一种无比古怪的笑容,像是表达友好,但由于其外形的惨烈,便徒有令人心悸的恶心与恐怖,侍者渐渐松开掐着白无一手部的手,改为向其摊开……不。
那是一个,邀请的姿势。
“你才是真正的果体主义者……这一点我完全没有说错,医生,来告诉其他人什么是真实吧?告诉他们他们有多么虚假,让他们褪去那些恶心的肿瘤,顺利康复吧?看啊,看看我的脑门……这正是你的杰作,我康复的证明,你应该让更多人得到这种荣幸,你应该……”
“真遗憾,你我的关系恐怕还没到你能指点我什么叫应该的地步。”
啪嗒,碰!碰!碰!
在侍者稍微松开枪的那一瞬间,白无一立刻将枪往回抽了一下,随后借着惯性令其在半空中被抛起、转了一圈,随后极为精准地在对准侍者嘴部同时落回了白无一手掌中。
如此近的距离,这一身白大褂终于避无可避,完全地染上了大片有些显眼的鲜血,这样看来,倒是需要把留在医院的旧服拿回来了。
白无一这样想着,缓缓收回枪,自己也往后退了点,直到外部那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完全踏入狭隘小巷,随后古德里安那张熟悉的面孔也立刻出现在了小巷中。
“……?”
“不,没大事,只是又出现了一个要杀我的疯子罢了。”
“……”
“问出来的东西不少,不过我记的不一定有你那么细致,而且……还是没解决具体要咋彻底消灭这群逼,非要说的话,可以算是知道怎么量产他们了、吗?感觉跟下毒一样往人身上一个个捅刀子实在是有点低效,不过如果按照酒吧老板那边的表述的话,能在很多地区制造制造人或许能毁灭整个城市也说不定,而如果能毁灭整个城市,副本当然也就通关了……应该是?”
差不多也形成一点,即便不说话也完全可以读懂对方意思的默契了。
不过非要说,白无一可以确保自己是按照这种默契做出的回应也就第一句——后面那一段与其说他在回复古德里安,不如说在一边整理思路一边喃喃自语。
这种喃喃自语当然不会持续很长时间,白无一很快把视线重新放回现在,向古德里安进行最后的询问:
“外面怎么样了?还有需要体检或者进一步观察的人吗?”
“……”
古德里安摇了摇头,于是白无一便朝他来的房间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