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风扫上腹部,紫衣皱眉,闭眸不去看那汩汩而流的鲜血。
哪有什么神力,那分明是大限将至前的片刻回光。
紫色的身影瞬间消逝。
连灵魂都没有。
“呵,你这小姑娘倒害羞,见了我,却也知躲闪了么?”
“幽冥苍冷,倒为难这孩子了。”
“呵,薄情,你不如将这小姑娘给我,如何?”
“薄情的使者,无心要来做什么?紫衣,你意下如何?”
“紫衣愿永生守在神尊一侧。”
“倒真是个痴儿。”
“呐,小姑娘,我再问你最后一次,离开这里么?”
“无心尊者不必费心。”
“不走?”
“不走。”
弘安,永寿。
北归尘细细拂拭过十二旒冕,“有个问题,压在朕的心头,已经很久了。”他顿了一顿,“寄晚书,你知道是什么么。”
寄晚书拱手,“臣愚昧。”
北归尘俊脸依旧淡淡的,只是话中早浸了冰雪,“你到底什么来头?”
寄晚书不动声色道,“臣只是弘安一平民,得陛下厚爱,遂得今之殊荣。”
北归尘冷哼一声,“恐怕寄晚书你对幽冥之界想念至极了罢!”
寄晚书恭敬道,“陛下要杀要剐,臣悉听尊便。”
“果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北归尘冷冷道,“只是杀了你,倒遂了那个人心愿了!”
“陛下口中的那个人,不知所指?”
“你倒是装得像,自幽冥中走出的人,却还要继续隐藏么?”北归尘拂袖。
“臣不敢。”
“别再这里上演君臣之义的戏码,”北归尘不悦拧眉,“当年那个人把你安排在朕身边,到底何所图?”
寄晚书叹气,“瞒不住陛下,陛下当真要听?”
“废话少说。”
寄晚书挺直脊背,一阵光芒闪动,一个水绿色衫子的男子赫然其中。
“你……”北归尘盯着男子艳丽的面容,一时有些惊异。
“黄泉有路,可以埋骨。我乃黄泉守路人,莫忘。”男子道。
“莫忘?”北归尘问,“有些熟悉。”
“陛下是想起与弘安时间流转不一的莫忘城了罢。”男子启唇。
“莫忘城,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不如说弘安才是特殊之地。”莫忘道,“弘安人多长寿。”
“你于黄泉守路,守了多久?”
“不算在弘安的日子,也有三十多年了罢?我不太记得了。”
“朕想起你了。”北归尘忽而道,“朕曾在幽冥见过你,虽然只是一面,但绝对错不了。”
“那又能如何?如今,已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