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将领正是杨高仁,原北疆飞狐军副将,现为大夏东部军团第四军主将,负责驻守江浙省。
他一听到方知言的质问,毫无动静,只是冷冷地望着方知言。
而他身边的江长歌,则是朝方知言严肃出声:
“方大人,我等为官,不是哪一地的官员,而是陛下和朝廷的官员!”
“杨将军也不是外人,亦是陛下和朝廷的将领!”
“既然都是朝廷官员,那自然要忠君事国,一切以国事为重,哪来的我们和他们之分?哪来的自己衙门和他人衙门?”
“方大人作为江浙省的主官,竟然如此说话,未免也太过狭隘了!”
江长歌毫不客气,直接把方知言给怼了回去。
方知言一听,见不仅没有压住江长歌,反而被说教了一顿,顿时气炸了,怒火中烧。
不过江长歌拿捏着大义,此事也较为敏感,方知言有怒也发不出,最后只是略过这事,恶狠狠地盯着江长歌:
“既然你说国事,那你告诉本官,你们所为何国事要把布政使司闹得鸡飞狗跳,甚至是连本官这位布政使都事先不知道?!”
“此事是驻军事务,下官也无权干涉,只是配合他们,事务是押解此次江浙省乡试的考卷入京!”
江长歌严肃开口,虽然没有直接回答方知言为何他事先不知道,但话里的意思很明白,‘连我都无权干涉,又怎么跟你说’?!
而方知言听到江长歌这话,却已是浑然没去管他的深意了,全部心思都在‘押解考卷入京’那句话上,顿时凝视向了杨高仁。
而他身后的其他官员,也都把目光聚集在他身上。
其中,周翰章顿时就怒了,当即朝杨高仁严肃凝喝:
“杨将军,什么时候驻军竟然插手科考事务了?此次江浙省的乡试是本官在主考,一应乡试事务都由本官署理,什么时候轮到驻军了?就算要押解考卷入京,那也是本官的事!”
“更何况,连本官都没有收到押解考卷入京的命令,你们又怎么突然冒出来要做这事?”
周翰章一连几个质问,威严的怒视杨高仁。
杨高仁面无波澜,也没有丝毫要跟这些人废话的意思,他一听到周翰章的话后,当即从身后一名亲兵手中的锦盒内拿出了一道圣旨,直接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乡试担有为国取士的重担,江南乡试更是重中之重,不得有丝毫差池。。。。。。
“现命令东部军团为江南乡试护航,保证江南乡试公平公正,若有意外,当立即接管和封存江南乡试考卷,并立即押解入京,以备御览查阅!”
“钦此!”
最后的宣读声落下,杨高仁一收圣旨,冷冷地看向周翰章:
“周大人,圣旨都听到了吧?如今江南乡试出现巨大变故,众多学子质疑乡试、布政使司更是当街殴打众多要查阅考卷的学子,实乃闻所未闻,本将现在依照圣旨接管乡试考卷并押解入京,可有异议?”
质问声出。
周翰章已是呆立在了原地,整个人瞪大着眼,不可思议。
而方知言和其他布政使司的官员,亦是个个震骇和惊怒。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杨高仁竟然是带着圣旨过来的,更没有想到皇帝竟然会让驻军来做这件事!
要知道,乡试可是朝廷政务,在如今大夏军、政分离的情况下,军队根本无权插手和干涉,要做也是他们这些官员来做。
可现在皇帝却让军队来接管和押解乡试考卷,那就说明皇帝已经极不信任江浙省布政使司了,这对江浙省布政使司的这些官员来说,是天大的祸事!
“江大人,继续带路吧,我等要立即接管乡试考卷!”
就在方知言和周翰章等官员被震在原地时,杨高仁没再理会他们,立马又看向了江长歌。
只是还没等江长歌有动作,周翰章就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当即朝杨高仁跳脚怒喝:
“杨将军你好大的胆子,中都距离江宁如此远,而乡试今日才发榜,考生闹事也不过才发生,你怎么就有了陛下的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