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塔米稚跟着李信一路走到底,能眼见着落败而不管?
因此一众官吏对黄品的解释并不满意。
不过不满意不代表能随意斥责。
毕竟身份相差的太悬殊。
只能明知道黄品比他们琢磨的还明白,却又不得不好言相劝,循循善诱。
打算让黄品把真实的态度给表露出来。
对此,黄品好似是没力气解释一样,只是大口喘息几下便苦笑摇头,如此反复。
直到过了好半晌,见这些家伙不但没一点眼色的停下,甚至是越说越起劲。
黄品心中骂骂咧咧了两句,缓慢的从兜囊里掏出帕子,捂在嘴上咳嗽起来。
咳嗽了一阵,拿开帕子似是不经意的瞥了一眼。
黄品先是眼中露出一抹慌乱与痛苦,随后用力捏紧帕子装作没什么事的样子。
这一幕掩饰的样子,全都被一众官吏看在眼里。
嘴上虽然还在絮叨,可目光却在黄品苍白的脸上,以及手里只露出一角的帕子上来回扫视。
黄品真的病了。
且病的极重,已经开始咳血。
难怪聚众堵在县廷门前,也没一句责怪之话。
更难怪会说出那番荒谬的言辞。
不是他不想站出来,而是身子撑不住他站出来。
这样的选择,远比领南军北上而死在途中要好上千百倍。
若是扶苏得势,有李信与那个胡人出身的夫人在,必不会追究黄品。
若是胡亥得势,南军不动便是相助。
且到那个时候黄品怕是已经病死。
为了名声,胡亥也同样不会追究,甚至还会对黄品的子嗣大加封赏。
而在脑补出了这些,一众官吏目光开始变得有所不同。
有的满是担忧,有的满是唏嘘与无奈,也有两个带头高呼的闪烁几下不明之意。
不过不管如何不同,却都不约而同的停住了嘴巴。
装作识趣的样子躬身给黄品行了一礼,说上一句病祛安康,便纷纷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