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坚允站起来,声如洪钟,在殿内回荡,
"启禀太子殿下!微臣近日得到密报,红龙教又在扬江下游得到二十艘战船,是之前扬江水师的。
所以,红龙教水师规模扩张极快。"
殿中几人闻言,个个面色一变,范多眉头紧锁,陈昭若有所思。
卫坚允继续道:"庆王手下没有水师,红龙教如此大张旗鼓扩建水师,不是针对北安朝,而是剑指我朝啊!"
他言辞激昂,"微臣恳请殿下准予卑职出兵,趁其羽翼未丰之际,一举歼灭红龙教水师!"
周山端坐龙椅,手指轻叩扶手,目光扫过几人,声音平静如水:
"诸位爱卿,对卫都督的提议有何见解?"
范多率先启奏:"臣附议!红龙教在北安朝境内如何闹腾,我们可以坐视不理。
但他们在扬江上横行霸道,劫掠商船,骚扰沿岸百姓,这就不行!"
他说着,语气有点激动,"上个月长安城张掌柜有三艘粮船在扬江被劫,正是红龙教水师干的。
那是张掌柜好不容易采购来的粮食啊!所以必须灭掉红龙教水师。"
陈昭轻咳一声,缓缓说:"微臣有不同见解。"
他整了整深紫色官袍,"我军若贸然攻打红龙教水师,等于替北安朝解了燃眉之急。
诸位别忘了,红龙教在北安朝境内作乱,消耗庆王的兵力,对我统一大业有利。"
他看着周山,目光炯炯,"殿下,统一大业才是根本,此时出兵,实乃舍本逐末。"
刘子超忍不住插话:"陈大人此言差矣!正因为水师至关重要,我们才更要主动出击。
我军水师成立以来,未经实战,将士们空有操练而无实战经验。
红龙教水师多是乌合之众,正是最好的磨刀石!"
楚绍站起来补充:"启禀殿下,据统计,因红龙教水师封锁扬江水道以及南安朝战事影响,扬江航运已损失七成。
光是上月,就有十八家商号因货物延误而破产。"
他掏出一本账册呈上,"这是具体损失清单,请殿下过目。"
周山接过账册,指尖在密密麻麻的数字上缓缓移动。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俊朗的侧脸投下斑驳光影。
不一会,他合上账册,目光深邃:"诸位爱卿所言皆有道理,但有一点必须明确——"
他站起身,龙袍上的金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扬江是运输命脉,很多商人、百姓靠它生存,红龙教敢在江上兴风作浪,就要付出代价。"
卫坚允闻言,眼中精光暴涨,一脸兴奋。
周山继续道:"不过陈昭的顾虑也不无道理。
这样,卫都督,你命水师出击,只攻打红龙教在扬江上作乱的船只,不必攻打他们水师营地。
既要震慑敌人,又要避免替他人做嫁衣。"
"臣领旨!"卫坚允很激动,单膝跪地。
周山示意免礼,郑重说:
“卫坚允,你听好了,我们水师从没有实战过。
红龙教水师战船简陋,但打仗靠的是人,他们的水兵要么出身渔民,要么出身江匪,所以战斗力不可小觑。”
“微臣明白”。
在座众人都能听出来,卫坚允说‘微臣明白’,其实言不由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