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浦春拉开了躺在担架上小孩的眼皮,瞳孔扩大而散漫,是没有意识的征象,她只好问一旁不停哭泣着的年轻夫人,夫人,你的孩子有没有其他疾病或服食什么药物?
什什么!?我,我不知道!你不是医生吗!?赶快给我救救他!!玛丽亚顿了顿,眼神闪缩着些什么,她又突然大声吆喝着,我是芙尼亚集团的夫人,我的小孩是继承者,他不能出事!你赶快给我救治他!!
三浦春皱了皱眼眉,但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医护人员把担架上的小孩转移到她的急诊室床架上。
病患意识昏迷,头上有伤口造成出血,赶快给他止血!三浦春双手摸了摸男孩的头部,她拿起剪刀把男童的上衣剪开,然后双手按压在他的身上,右边肋骨没事,但左边肋骨似乎受损,血压多少?
三浦医生,心电图成直线,血压无法测量!
没有脉搏,需要实行心外压!三浦春抿着唇,她双手交叠,避开小心的左边肋骨的位置,为昏迷不醒的男孩施行心外压,给他输入氧气!
是!三浦医生!
突然,小男孩吐出了一口黑血,三浦春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着急紧张的把氧气供给拿开,想要看看呼吸道有没有被液体给堵住。
师妹!你看看这个!刚刚抢救完病患的速水师姐来到她的急诊间,她似乎看到男孩的手指上有些什么。
三浦春立刻把目光移到男童的指头上,只见手指头有一个个细微的针孔,她又立刻查看了小孩的手臂和大腿位置,只见那些隐蔽的地方都有一个个细微的针孔。
就在这时,嘀的一声,耳边传来急救人员的声音,三浦医生,脉搏和心跳都停止,没有呼吸了!
宣告死亡吧。
三浦春突然感到一阵晕眩,她快速的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强撑着清醒,她又让急救人员帮她把男孩侧过身来,查看了他的背部,入目的是一道道伤痕,甚至有烫伤、灼伤、鞭打等新旧伤害。
这是被虐待的小孩!?速水师姐惊讶的捂住了嘴巴。
三浦春只是沉默的低下头,前额的秀发遮盖着她的表情,她小心的把男孩躺直在白色的床上,缓慢的拿起了白色的床单盖上稚气的脸。
然后她拉开了蓝色的医用帷幕,来到了不安哭泣着的玛丽亚,她低声说道,抢救失败,他已离开了。
什么!?玛丽亚大惊失色,眼神里有悔恨、慌张、不安以及愤怒,但唯独没有痛失爱子的悲痛难过,她突然发疯般的大喊,庸医,你这个庸医!你对我的孩子做了些什么!?我的安东尼才五岁啊!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是你对他做了什么吧!?速水师姐紧跟在她的身后,那双美丽的眼睛被怒意所掩盖。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他的母亲,我还能对他做什么!?是你们,一定是你们能力不够,抢救失败还想把一切推给我这个可怜母亲!
小安东尼头上的伤是被锐物所致的,他的左边肋骨位有损伤,皮肤呈现青淤色,这两道致命伤根本不可能是意外事故所造成。三浦春微微抬起头,那双酒红的眸子直视着她,她不慌不忙的继续说道,手指头上和手臂及大腿内侧有多个注射的针孔,甚至于背部都是伤痕累累的,灼伤、鞭伤、烫伤交缠在一起。
你你你,你胡说!玛丽亚惊慌失措的跌坐在冷冰冰的地上。
三浦春向她走进了一步,她低低说道,玛丽亚夫人,他才五岁啊。
玛丽亚突然站起来,扬起手就打在她的侧脸上,呜!你说谎!!
只听见啪的一声,一瞬间,空气似乎沉默了起来,本就阴凉的急症室,似乎变得越来越寒冷。
你在做什么!?你竟敢打她巴掌!?速水师姐顿时回过神来,她愤怒的就要走过去做些什么,但是她的手臂被身旁的人握住了,师妹?
三浦春摸了摸自己的侧脸,挨打的位置微微发热,虽然确实是有点疼痛,但是根本不足为道,和已逝世的男孩比起来,这又算得上些什么呢。
玛丽亚看着沉默不语的俩人,以为她们是害怕自己的身份,她立刻冷哼一声,你们就等着律师信吧!我可是芙尼亚集团的玛丽亚夫人,我将会告你们诽谤、抢救不力甚至是抢救失误导致我儿的死亡!
特别是你!严重的诽谤!!玛丽亚指着沉默的三浦春,她不屑一笑,如果你不把刚刚说的话收回,我们集团的律师会把你的医生执照终身停牌!!
你!!
三浦春却只是轻笑一声,酒红的眸子如星般清澈,她侧着脸脱下了挂在胸前的医生执照,然后又把白色外套脱下随意扔在一旁,她笑着说,好啊,有何不可呢?
要我保持沉默,那这医生执照不要也罢。
男人们一个个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么一个景象。这就是他们沉陷着的、所执着的女子,明明那样子的娇小柔弱,却总是会做出一些意料不及的事情。
如风中摇曳的一朵白色小花,只想把绽放的她藏在阴暗的黑暗里,只供他们观赏、疼惜、怜爱,以及狠狠的占有。
师妹!速水师姐拿起地上的白大褂和医生执照,然后站在小师妹的身前,冷笑着对眼前的人说,你找错人威胁了!她可是我们铃木南山教授的关门弟子,是我和我的长胜律师先生,高桥广树所疼爱的小师妹!
你就等着败诉吧!
她确实是找错人威胁了,毕竟啊,女子还是他们的彭格列夫人。
就让她和她的集团,承受第一家族彭格列的怒火吧。
他们可是睚眦必报的人,那巴掌,会以让她意想不到的方式还给她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