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抬下巴,似笑非笑的道:“趁我不在,随便翻我东西,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薛子期,你礼貌吗?”
谁曾想话音落下,薛念二话没说,竟然就大大方方在他的注视中跪下来,老老实实的承认错误:“我有罪,我错了。”
又是浪荡子到老实人的一秒切换。
面具戴上,昭然若揭的野心和反骨就全都消失不见。
态度良好到把正犹豫到底要不要兴师问罪的沈燃都弄懵了。
须臾的沉默后,他微微俯下身,眯着那双琉璃般的含情眼细细打量面前的青年,语气轻佻又嘲讽——
“吃错药了?膝盖这么软?”
“是我的错。”
月光自窗缝透进来,在烛火中摇曳。
薛念微微仰起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是我好奇心太重,做了不该做的事儿,陛下说得都对,所以随便你怎么罚都行。”
即使摆出最驯顺的姿态,眼睛里的光依旧亮如寒星。
刹那间前尘往事滚滚而来。
恍如昨日。
曾经在大将军府,薛念似乎也以同样无辜的神情,说过与今日类似的话。
虽然心境不同,关系也已经较那时缓和不少,可还是会步步拉扯、步步试探。
他们从来都不是彼此的软肋。
而是彼此的另外一把刀。
再怎么藏锋,也依旧会伤人。
“究竟是怎么罚都可以……”
沈燃缓缓重复这句话,没有什么笑意的扯了扯嘴角。
他伸手拽起了青年的衣领,半真半假的道:“还是你笃定我根本就不会拿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