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时,魏婃芊才明白,在王府中恩宠二字有多重要!
她逐渐低调下来,偶尔遇见王爷,也是在精心打扮之后,如此几番,在她入王府快要一年时,才被王爷看在眼中,得以侍寝。
侍寝后,府中似乎终于反应过来她院中还无人伺候,魏婃芊是在雅络被责罚时遇到雅络,她当时哭得厉害,魏婃芊好似看见了自己,所以,她问了句:
“你愿意到我院中伺候吗?”
伺候她不是一件美差。
但雅络抬头看了她一眼,就答应了。
后来,魏婃芊一个月中也能侍寝两三次,日子才终于好过些,可惜好景不长,一顿晚膳彻底毁了她。
魏婃芊永远记得那日小腹不断下坠的疼,仿佛无数个蚂蚁在血肉中钻,又好像是千万根银针扎在腹中,她疼得浑身颤抖,恍惚间似见了身下蔓延的殷红。
等魏婃芊醒来时,只觉得动一下手指都很艰难,她听见雅络压抑的哭泣声。
似冥冥中感觉到什么,魏婃芊下意识地抬手摸上小腹,她眼神迷惘,但雅络当即崩溃地哭了出来。
魏婃芊哑声干涩地问:
“……我……怎么……了……”
她强撑身子要起来,被一道声音打断:“太医说你伤了根本,往后要好生休养。”
魏婃芊听不懂,好生生的,她怎么就伤了根本了?!
她眼泪无意识地往下掉,魏婃芊仓促地抹了一把,不顾身子疼痛,她撑着身子抬头,终于看见了王爷,他依旧一身玄色长袍,静静地站在室内,他眼神似有些晦暗,只一刹,就恢复了平静。
魏婃芊以为他会说些什么,但王爷没有,交代了那一句,就很快离开。
魏婃芊心中极为不安,她拽着雅络衣袖,不断地问:
“……我倒底怎么了?”
雅络哭声不断,根本不敢看向主子,艰难地道:“太医说……主子误食了大量红花,日后恐怕会无缘于子嗣……”
魏婃芊以为自己还没有醒过来,她艰难地扯了扯唇角:
“快别开玩笑了……”
她一定是没有睡醒,否则怎么可能听到这种噩耗?
魏婃芊大口地深呼吸着,用袖子仓促地抹了把脸,她去拽雅络的衣袖,似哭似笑地:
“不可能的,王爷什么都没说,我怎么可能就……”
她摇头,不相信雅络的话,不断重复着:“不可能、不可能的!”
雅络只捂着脸哭。
魏婃芊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她瘫软在床榻上,崩溃地哭出了声,她蜷缩着身子,双臂抱着自己将自己塞在角落中,满室全是她呜咽的哭泣声。
她都懂,雅络断不可能在这种事骗她。
可要她如何相信这种噩耗会发生在她身上?!
小院子的悲腔不断,但未曾传入整个府邸中,魏婃芊颓废了整整三日,不吃不喝,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雅络实在看不下去:
“主子!您就算伤心,也不能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而且难道主子就不想报仇吗?!”
魏婃芊没有一丝光亮的眼眸终于动了动,她嗓子干涩,说话时有种钝疼,她堪声道:
“……报、仇?”
雅络擦了把眼泪:“那日奴婢见主子情况不对,赶去求王爷,王爷待主子还是有怜惜之情的,特意给主子请了太医。”
“王爷得知主子是被人投毒后震怒,立刻让人查了厨房——”
雅络忽然停住。
魏婃芊撑起身子,定定地看着她:“……继续说!”
她一直颓废,现在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她是被人害到如此地步,王爷哪怕不怜惜她,只为了后院安宁,也断不可能没有一点动静。
可这后院太平静了,就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