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万万不可任由其出入军营,应严加防范,更要防其与窦家同气连枝,里应外合。”
“马太守的意思是说,这些原甘州驻军,绝不可用?”
“那窦虎的族弟,名为窦威,若我所料不错,此刻正在军营。将军若是要消除隐患,必须将窦威拿下,至少也必须在山羌出山之前,解决掉甘州城的隐忧。”
“如此,我明白了,谢马太守解惑!”
“吴将军万万不可如此,马某只是生于斯长于斯,对甘州情况较为熟悉罢了!”
“马太守上午前去,可有收获?”
“马某一路说动四个庄子,他们已经保证,不派一兵一卒。”
“如此甚好,请马太守暂歇,我等计较一番。”
甘州城城西军营之中,一群兵丁正在军营门口鼓噪,十名银甲骑士,此刻在军营门口划出的一道白线外。
显然,这道白线是画成不久的,而白线外的一具尸体说明了,这些在马上如标枪一般的骑士,手里的弓箭并不是柴火棍。
几名太守府的吏员,跟在一名兴汉镇民事部人员的身后,抬着一张高案几,那民事人员站定后朝军营门口鼓噪的军兵道:“即刻起解散甘州校尉营,愿回家者发给盘缠,不愿回家继续从军者来此登记,重新录籍。
同样的话,由一名吏员敲着铜锣,在军营之中游走一圈,边走边唱,片刻当中,即有不愿从军者出营。
“军甲兵械,除佩刀外,一律不准带走!”那吏员大声呼喝。
很快,军营门口的兵甲军械就堆了一堆,看样子,准备回家的占了大多数,而这军营之中,真正愿意为窦家卖命的,那就极少了。
军营之中,一个黄脸汉子一脸阴狠,他就是窦威,目前在甘州军营暂充校尉的人:“营中还有多少人!”
“检校,营中之人散去大半,此刻还留在营中的,只有五百多。”
“咱们的人还有多少?”
“百数十人!”
“娘的,百十人济什么事?城外有没有讯息传来?”
“那些银甲封了军营,讯息难通!据说城门处也设了岗哨,排查甚严!”
“检校,咱们呢?”
“走,先出城再说,留在这里,当瓮中之鳖么?”说着朝营外而去。
“站住!”有吏员阻住了窦威的脚步。
“怎么?不是来去自由么?”
“卸下兵甲!交回马匹。”
“这兵甲马匹都是老子自己的——————”窦威还待再说,看到那些银甲骑士缓缓抬起了弩,对准了自己等人。
“卸甲。”窦威一声,把兵甲卸下,马匹交出了缰绳,跟在他后面的那些亲信,见窦威卸甲,一个个默不作声,卸下兵甲。
而后,垂头丧气地一个个鱼贯走出军营。
甘州校尉营中,此刻还留在营中的,不足三百人,这些军兵,此刻惶惶然看着居中一人。
“高大哥,我等如何是好?”
“无须忧虑,方才那吏员不是说,去留两便么?我等除了从军,别无他途,且先等着,实在不行,去沙洲,投张校尉去,好歹也能混口饭吃!”
军营门口,吴俊和马彬看着堆成一堆的兵甲,问那吏员道:“全散了?”
“还有二百来人,绝大多数是客籍,还未散去。”
“不是发给遣散费和盘缠么?没有人登记吗?”
“来了!”马彬一直看着营门口,此刻就见两百来人,从营中走了出来。
“我等愿继续从军,特来登记!”
“姓名!军级,籍贯!”
“高胜,三等都尉,冀州人。”
“可有欠俸,可有军功未偿?”
都尉是军官,军官和士兵不同,是有俸的,因此登记的吏员有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