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潋将自己擦干净,换上新内裤,收拾好后下了床。
她红着脸把换下的那条内裤叠起来,准备带走,盛栖从她手里拿了过去。
“留在我这,我来洗。”她怕温潋拿着尴尬。
如果温潋这时候想说话,大概会骂她一句“流氓”,但温潋显然不想说。
蹙眉看了她一下,还是点头,先回去了。
她在走神,连盛栖站在门口目送她,她都没瞧一眼,直接把家门关上了。
盛栖看了时间,十点半了,不算太晚。但过来待了两个半小时,希望她妈别说她什么。
她去把手洗了,洗完看着镜子,心想她长得还算可以。
起码没有人说过她不好看,也有一些人追过她。
她伸手把刘海弄上去,看见那条两指宽的疤,加上这道疤,并未黯然多少。
应该不会太丑,把人吓着的吧。
可惜,她藏了这么久,还是被温潋发现了。她不经想,有什么东西是能藏住的呢,爱和咳嗽都不行。
人越是真心想藏一件东西,就越容易被人发现。
她不喜欢别人看见她这条疤。
难看是其次,她不喜欢别人看了后一脸夸张,惊讶地问她怎么搞的。你说那是八卦也好,那是关心也罢,她都不喜欢。
一遍遍地解释给人听,于她而言毫无意义,像祥林嫂一样倒着苦水,只会让她更心累。
但她不想让温潋知道,倒不是怕温潋来八卦她,来安慰她。
她就是不想温潋知道。
谁都可以知道,最好温潋不要。
她刚得知疤痕消不掉时就这样想了,尽管那个时候她没法见到温潋。
温潋还是知道了。
她生出无限的悔意,这仿佛是对她今晚孟浪的惩罚,她得到了欢愉,就要付出代价。
如果她不把温潋往床上骗,如果她不贪得无厌地做完,如果她能及时地从温柔乡里逃离,温潋就不会有发现的机会。
温潋的修养当然不至于嫌弃她,但是温潋觉得这疤很吓人,她刚刚表情那么凝肃。
温潋一定会可怜她。
虽然只是意外,但意外怎么偏偏在她脸上呢,这还是值得可怜的。
她讨厌温潋可怜她。
她边烦躁,边细心地把温潋的内裤洗了,拿出去晾。
温潋喜欢装深沉,十几岁时还好,那时候估计她妈妈作主买衣服,还挺粉嫩系。但现在她外衣喜欢穿暗和素就算了,内衣也都是。
白的,黑的,烟灰,冷茶。
明明单调又普通,却又诱人。
翌日,温潋母女一早就上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