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连小欠也改换了个眼色去看他,不过答案仍是否定的:
“金小钟的父亲可不会武功。梁然?不是在三年前死于孙青霞手里的那个吗?他的老爸可也不会剑法。”
铁手赞叹道:“不过,小兄弟的确练得一手好剑法——却不知这般绝世的剑法,孙青霞如何能取胜?”
小欠迟疑一下,正要说话,忽听那一台客人喧叱了起来。
陈风紧望道:“什么事?”
小欠道:“没事,是我久没端菜送酒过去罢了。”
果然听得几声干咳,那温老头子应着声忙着在店内喊:
“小欠,小欠,别只顾服侍这台子的爷们,忘了那台子的客官了!”
小欠应了一声,向铁手等人道:“我去去就来。”
说着,迅步回到店里,不一会便见他抹台搬凳、送菜提壶的去服侍其他两台于原有的客人,还有一桌新来的客人去了。
小欠才一离开,陈风抚髯道:“可惜可惜。”
龙舌兰饶有兴味的问:“可惜什么?”
陈风又展现满脸风刀霜剑,“可惜。他有绝艺在身,也气傲凌人,可惜就不学好,窝在这里,怎不可惜?”
麻三斤也道:“他就是太骄慢、火气大,所以才致窝在这里,也没给好可惜的了。”
龙舌兰沉沉地道:“我倒觉得他很有意思。”
“有意思?”麻三斤晒道,“我看是龙姑娘对他有意思罢了!”
龙舌兰也不理他语音讥讽之意,自顾自的道:“他说的很有意思:咱们老是纸上谈兵,却是如何捉拿孙青霞?总得要直捣黄龙,那才是本领功夫。”
麻三斤当然不服气,铁手却岔开了话题,肃然向陈风问道:
“你刚才说:查叫天已来了这里?”
麻三斤却还是忍不住把他的忿懑宣之以口,不理铁手的问话,只悻悻的说:
“他才是纸上谈兵。”咱们说什么也真刀真抢、明枪明火的抓过要犯办过大贼,他呢?
连个小厮也没当好,尽是开罪客人。”
龙舌兰在暮色中沉住气看他,尽管在浓郁的暮色里这女子的五官神色令人看不清楚,但麻三斤还是可以感觉得到那明艳照人的眼色在正包的分明的凝视着他,而这女子的艳色无论暗色明味都不减其艳。不改其绝色。
此际,麻三斤不觉怦然心动。
他对龙舌兰一开始就有一种感觉,而今那感觉于她坐在他的对面望着他,而更强烈膨胀着,以至那感觉仿佛正不断的翻涌出来,就像一条无法收拾的蛇。
麻三斤不大敢与她的目光对触,更何况身边还有铁手在。
只要铁手在场,不管他说不说话,表不表态,其份量已足以沉沙断戟。
他只好避开视线,望地上。
这一望,却瞥见龙舌兰左足架在右膝上,右足踝晃呀晃的。居然还踢掉了鞋子,那一口天蓝色滤绣白风的鞋儿就搁在桌下,开了口向着桌底,像一个无声的嘲笑,一次暗里的招呼。
麻三斤再次怦然。
只见龙爹兰望定了他一会儿之后,才断定地颌了颌首:道:“对了!这才是你,你人圆滑,但心头火未熄,我没看错。”
铁手笑道:“麻三哥是火气人,遇着个锐气不短的小二哥,自然就大锣大鼓的敲出星花几来了。”
龙舌兰忽偏首过去问铁手:“你很想大家都不再争吵。好好议事吧?”
铁手叹了一口气,道:“我只希望大家既然都是同一阵线的人,就勿再自寻烦恼,内斗怄气,不然,哪有余力对敌呢?我就看过不少了不起的人物,每一个都有做人多的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