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对方捏着同事的脖颈、把同事单独提走教训,现在,要轮到他被提走教训了吗?
他打起精神,先谨慎地看了一眼同事,敏锐地发现,同事又隐晦地皱眉了,于是便更加谨慎地回答:“好的。”
然后推门跳下车,和贝尔摩德开始在湖边散步。
远离了车辆和同事后,他便感觉到贝尔摩德更放松了一些,就连走路的姿势都不那么优雅了,而是更符合身上的穿着打扮,有些天真烂漫,时不时低头踩一下水,或者晃晃手中的那束花。
又过了一会儿,对方才突然笑着开口,“琴酒告诉我,你不是个多管闲事的性格,怎么在神社里、突然愿意当侦探了呢?”
在她说话的时候,日向合理礼貌性地把视线转过去,落在了她眼睛以下的地方。
他斟酌了一下,挑了个隐晦示好的回答,“我以为是你解决了神主,所以想帮你洗脱嫌疑。”
“欸,”对方突然弯了一下腰,眼睛和日向合理垂下来的视线对视,那双眼睛里满是笑意,“是这样吗?”
“为什么,会觉得是我解决的神主呢?”
日向合理在说话的时候,不习惯和别人对视,他再次垂下视线、又把目光下移了一段,几乎就要耳观鼻、鼻观心了。
“神主的死亡现场,需要两个条件,一、凶手和他关系亲密,二、凶手的枪法在线。”他继续解释加示好,“我不知道神主的社交关系,但是知道你符合这两个条件,特别是枪法。”
对方本来有一个需要高超枪法的任务,就是新年庆典的那个任务,还是被日向合理抢走的,他当然知道对方的枪法不错了。
“这样啊,那怪不得会以为是我干的,”贝尔摩德笑吟吟了一下,又突然开口,“其实就是我干的。”
“不过,不是我直接干的,我只是学习了某个人的小手段,‘驱狼吞虎’了而已。”
早有预料。
在进行敷衍推理的时候,日向合理就知道,这个案件中大概还神隐了一个人,不然这种理由和死法、也太让人无力吐槽了。
当然,也有很小很小的概率,是神主就是这个倒霉。
现在,他们已经在湖边走了一段距离,彻底远离了车边,也几乎收不到‘来自同事の凝视’了,如果近距离打起来,日向合理估摸了一下贝尔摩德纤细却有力的身体,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打赢。
更不确定,打赢了,会被上司怎么穿小鞋,打输了,会有什么下场。
只能确定,对方没有带枪。
他短暂地思索了一下,试探性恭维:“原来如此,怪不得我还感觉有些疑点,可是却摸不到头绪?”
贝尔摩德眨了眨眼睛,把头侧过去,“咳咳……嗯。”
她可疑地开始转移话题,“你不太理解那位明星小姐下手的原因吧?她和助理的关系明明没有多好,但是却可以为了对方下手鲨人。”
很不巧,日向合理理解。
他委婉地反驳了一下,“我大概知道一点,不过不是为了助理小姐,而是为了自己吧?”
“哦?”贝尔摩德发出语气词。
“‘虽然自己不怎么喜欢自己拥有的这个所有物,但是她要被别人沾染的时候,却会忍无可忍。’,明星小姐大概是这样的想法吧?”日向合理道,“被夺走所有物的感觉,和自愿分享所有物的感觉,是不同的。”
他举了个例子,“比如你手中的花,你选择送给希罗先生、和被希罗先生抢走,是不一样的。”
“希罗,是刚刚那个人的名字吗?”贝尔摩德询问了一下,然后把花递过来,塞进日向合理的手里。
“你喜欢的话,送给你就好。”
……不,举这个例子,不是为了要花,而是让你想起一个猎犬同事,祸水东引一下,或者因为这个例子、而对猎犬同事有那么一点点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