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抬头牢牢的盯着池嬷嬷的眼睛:
“本宫在这京城里长大,年幼时也曾与那左相女儿见过几面,记忆里和梅昭仪长得并不相像。”
“娘娘的意思是梅昭仪并不是左相女儿,而是她为了洗脱自己身上身份不明的污点而随意编纂的?”
池嬷嬷惊讶的问道。
“本宫也不敢肯定。”
皇后淡淡的摇了摇头:
“记忆太远了,本宫又只是见过几面,那小姑娘走丢的年纪很小,也许长大了容貌发生变化也未可知。只是……本宫总觉得梅昭仪身上的秘密太多了,从前是本宫小觑了她……”
池嬷嬷亦深以为然:
“奴婢无能,娘娘让奴婢查梅昭仪为何突然争宠获宠……可那绛玉宫却是铁板一块,奴婢怎么也探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算了……”
皇后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想到这些日子来皇帝攥着怒火以雷霆之怒处置了自己那个不长进的兄弟,她就觉得头疼:
“还有能用得上她的地方……明日你去本宫的私库里挑些好东西送到绛玉宫里去吧。”
“是。”
池嬷嬷见皇后终于不如初时一般厌恶梅昭仪了,在心底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梅昭仪性子和婉,不爱与人起纷争,事事以避让容忍为主,又与颖妃十分交好,这应该是娘娘麾下的一员才是。
只可惜娘娘心中膈应着当年熙皇贵妃的事,不肯收容十一公主母女的投诚之心。
如今都好了,梅昭仪经此一事恐怕会更加坚定的站在娘娘这边,娘娘也想开了。
池嬷嬷心里放松了不少,也就忽略了那一闪而过的不安感。
长春宫内,辛庄亲自带着人去宣读恩旨。
贞贵妃明面上没说什么,可却在辛庄出门之后狠狠地掼碎了一套玉盏。
“贱人!”
贞贵妃咬牙切齿的骂着,却牵动了脸上正在愈合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贞贵妃急忙拿过一旁的镜子细细照看,却在自己白皙光嫩的皮肤上看到了一道红褐色的痂,当即美眸含怒,一把又将镜子摔碎在了地上。
正准备进来换香的月桂身子一抖,正好被那镜子砸到了脚边。
贞贵妃一眼看到了站在门边瑟瑟缩缩的月桂,怒从中来,招手示意她上前。
月桂下意识的手脚颤抖,几乎是蚂蚁搬家一样的挪步走到了贞贵妃面前。
贞贵妃瞧着她这胆小如鼠的样子,惬意的勾了勾唇角:
“本宫吩咐给你的事情做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