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故意看向他的,也是故意凑近王上说话让其他人听不见我说了什么的,这样赵王心中一定惴惴不安,加上他因为赵萍儿献舞的事情被太后当场责备,今日回去之后必定忧心不已,害怕我让王上处死他。”
裴少桥闻言也笑了起来,捧腹道:“所以你就是为了吓一吓他才这样做的?”
“当然不止是为了吓他了,今日他被太后斥责,王上又提拔我,不仅赐我屋宅,还同意为莒相迁坟,赵王心中难安,肯定会想办法自保,但通过讨好王上来自保这条路的难度太大了,他一定会另寻他法,而我就是要让他自寻死路。”
“自寻死路?此话何解?”裴少桥对祝新年的计划更加感兴趣了,拉着他一直问。
“今日之事后,赵王一定认为秦国境内没有活路,那他就会想办法寻找其他生路,而这生路就只能到秦国国境之外去找了。”
裴少桥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在给他制造心理压力,让他主动与赵国余孽联系,而王上刚刚经历过太子丹偷跑的事情,一定会对赵王多加防备,只要王上抓到了赵王通敌的证据,赵王必死无疑啊。”
此血不沾刃的杀人方式斗的是心计,而这场计谋中最关键的人物不是祝新年,也不是赵迁,而是秦王,谁能把握住秦王的心思,谁就能战胜对方。
“接下来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只用专注为莒相迁坟的事就行了,赵王自己会把自己送上绝路的。”
祝新年和裴少桥都很期待看到那一天,两人唇角带笑,脚步轻快地走出了王宫。
“二位大人出来了?听闻祝将军又得王上提拔,末将在这恭喜祝将军了!”
守门将士立刻差人去通知裴府的马车过来,同时对祝新年表示祝贺。
“你这家伙,消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灵通了?大殿上刚发生的事情你就知道了啊?”裴少桥道。
“瞧您说的,哪里是我消息灵通,只是方才出门的那些官员们全都在谈论这件事呢,末将也是无意中听见的。”
祝新年得秦王破例封兵甲部右将军的事不出意外今晚就能传遍咸阳城,接下来好多天人们茶余饭后都会提起这件事,马上针对祝新年或好或坏的事情都要来了,祝新年对此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也不意外能在守门将士嘴里听见祝贺的话。
几句闲聊间裴家的家仆已经赶着马车过来了,祝新年望着马车檐上晃晃悠悠的裴字灯笼看了一会,忽然道。
“王上不是说在长街上给我赏赐了一座宅院吗?那我今晚是不是可以去新家睡了?”
“你想得倒美,王上今天早上才看中的宅子,要想把地契过到你名下还得去官府走流程,最快也得十天半个月,再加上重新装潢、安排家仆之类的锁事,起码要一个月,你最近就老实在我家住着吧,咱俩在天工学院一间屋子里睡了好几年,你有什么可嫌弃我的?”
裴少桥一把将祝新年薅上了车,马车“骨碌碌”朝裴府驶去。
祝新年在车上长叹了一口气,颇为遗憾道:“我还以为今晚终于能逃避某些人的鼾声了。”
裴少桥一下蹿了起来,因为太过激动跳高了,脑袋结结实实磕在了马车顶上,只听“咚”的一声巨响在寂静的长街上回荡。
驾车的家仆敲了敲门板,问道:“少爷?出什么事了吗?”
裴少桥抱着脑袋龇牙咧嘴逞强道:“没、没事,你好好驾车!”
家仆疑惑地转过头继续驾车,却不知道车厢内已经发生了一场大战,只见裴少桥五官扭曲,张牙舞爪扑向祝新年,两人一边挥手乱打,一边听裴少桥气愤道。
“嘿,我还没嫌弃你每天拉我早起,你倒嫌弃我打呼了?行,那今晚给你单独安排个厢房,明天你也别叫我起床了,咱俩谁都别影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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