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月天心走了一丈多远,帝乙木的声音低沉着传来。想不去听,可是双腿却仿佛自有主张
一般的定住,月天心压住胸口莫名的悸痛,轻道:“还有事么?”
“我要你看着我,把方才的话再说一次。”帝乙木的嗓音和平常一般无二,仔细听却能
在语声中听出一丝微颤。
“不必了。我很累,想去睡了。”
月天心转头避开那两道灼痛人的眼光,右臂却蓦地一紧,被帝乙木牢牢扣在手中,面庞
也被硬托了起来,正正对上了那双炽烈狂野的眸子,眸光似火如电,绝望混合着痛苦,寂寞
夹杂了疯狂,月天心莫名地心慌之极,空有绝世的武艺,竟是被他挟持着,一丝力也使不出
来。耳畔传来一声叹息,却是空空旷旷地仿佛已沉痛了千年万年。
“我不想承认,可是,我……我当真是嫉妒得要发狂。方才,若再多看一眼,我只怕我
便会拔出剑,不顾一切地杀人——被人杀也好,总胜过这样的心痛。”
月天心咬紧下唇,努力令自已不要作声。
“我也知道,我比不上他。他想到了便去做,甚么事都既干脆又利落,你有危险的时候,
是他在你身边呵护陪伴,而我,虽然口口声声说爱你,却什么也没能为你做到,连取玉芝这
样分内的事,都完不成。”帝乙木的手微微颤抖,“你选择他,乃是理所应当。我——我不
怪你。我只是望你再明明白白跟我说一次,你要的是他,不是我,让我彻底心死,再也不要
活过来,成不成?”
这叫月天心如何说得出来,看着帝乙受伤猛兽一般的模样,纵有心想要装作无情无义,
却终还是舍他不得。火离的话适时在脑中一闪而过——“你有心事,从来便不愿对别人说,
总是一意孤行,按你想到的去做,还自以为对每个人都最好,你有没有替别人想过?”
不知不觉间,月天心的双手已抚到了帝乙木的肩头,轻轻道:“他确是很好,无奈我心
中已有了别人。”
帝乙木愣愣地看着月天心,那两片秀美的唇瓣一张一合,在对自已说些什么?
“所以我只能辜负他,前来找你,希望你能陪我这最后一夜——你在听我说话么?”
帝乙木如梦初醒,一时却还难以反应过来。这消息来得太过惊喜,惊喜得仿佛让人不敢
触碰,生怕一碰就会成空。
月天心见状叹了口气:“你不说话也好,先听我说罢,这次,我再不瞒你什么,但你不
要阻拦我。我已是下定决心了。”
火离惊骇地看着眼前这个手提长剑,杀气如霜的男人。月光柔和,正映在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