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赵舒玉下午与慧心回客栈后,却是遇到了麻烦,半夜不曾安睡。
也不知怎的,后半夜起,背后就莫名其妙地开始痒了起来。在床上翻来覆去,又背过手去抓了好几下,仍是没有缓解。
一直熬到了天亮,背上的痒意不仅并未缓解,反而更重了,便连手臂和脖子、脸上都开始痒了起来。赵舒玉抬起手臂,不仅有她抓挠的红痕,更是密密麻麻的小红点,叫人看了头皮发麻。她心烦意乱,回想起与那南安少女缠斗之时,那一闪而过的怪异感受,心想这事一定与那少女有关。
如此便越想越气,一拳垂在被褥上,心中直暗骂那少女歹毒。
怀着一份忐忑,赵舒玉起身拿起铜镜一照,果不其然,那白皙漂亮的脸上,也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点。
“……可恶!太可恶了!若是叫本郡主再瞧见那歹毒的女子,绝不会再善罢甘休!”她气得浑身发颤,险些将镜子砸到地上。
然一时的愤怒过后,冷静下来时,却是仰天长叹,产生了无尽的忧烦:“……天哪!这可怎么办啊!我好好的一张脸怎么成了这样子,这还怎么见人啊……这么丑的模样,我怎么敢去见慧心哥哥?啊啊啊啊!”
此时此刻,慧心如往常一般,坐在客栈的大堂里等赵舒玉下楼,一同用早饭。
然等了许久,却是始终不见她下楼。
慧心凝起眉头,露出一丝忧色,疑心是出了什么事情。思虑片刻,他起身离开了座位,决定上楼去她房门外叫她。
抬手敲了几下房门,又唤了几声,只听得里头有窸窣的动静,却并未回应她。
“……舒玉,舒玉?你可是出什么事了?”慧心又叫了几声,附耳倾听,似是听得抽泣声,不禁又皱紧了眉头,抿起唇。
站了片刻,忧心还是盖过一切,故而询问道:“舒玉,若是方便的话,我便推门进来了。”
捏着镜子,沉浸在难过中的赵舒玉听到这话,顿时一激灵,这才分心去回忆慧心:“……别别别!慧心哥哥,我没事!今日我不下去吃了,你叫小二把饭食放在我门口便好了,你可千万不许开门!”
慧心放下了正欲推门的手,心中却是疑虑徒生:“可是身子不舒服?”
然房内的赵舒玉又是敷衍了几句,只想先打发慧心离开,之后再寻机会独自出去找个医馆瞧瞧,省得叫他瞧见这幅鬼样子。她凑在门口听着,又将门打开一个小缝隙,眼见着慧心下了楼,这才松了口气。只是她不曾想到,那小二送餐食上楼时,慧心又跟了上来。
听到小二离去的动静,赵舒玉这才不动声色地拉开门,探出半个身子,端起了餐盘。
“舒玉,你……”未等她将餐食端进房内,慧心的声音直将她吓了一跳。
她怔愣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可手里又端着餐食,无法挡住脸,只能慌乱地垂下头,心急如焚地冲慧心道:“慧、慧心哥哥,你你你……你别过来!别看我!”
可她哪里想得到,这么一说慧心便更是注意她的脸了。
看清她脸上密密麻麻的红点和抓痕,慧心愣了一下,随即走上前去,关怀道:“你的脸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