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念一想,王寡妇还在他们手里呢。
官兵来了,刀剑无眼,哪还管她的死活了!
特别是那些锦衣卫,全是些杀人不吐骨头的主儿。
别到时候,赏银没领成,把自己个给栽进去了。
那些狗东西,杀人冒功都是常有的事情!
八成嫌弃两个刺客太少,连带自己都算上一份,凑个人头,可就得不偿失了。
吴慎言虽说只是个小吏,但大小也是在官场上混迹过的,他们那些肮脏手段,再清楚不过了。
虽然是在天子脚下,但天子脚下可都是些什么货色啊。
报官这条路,看来是行不通了。
那该怎么办呢?
隔壁那位二姑娘虽然有些自负,但肯定不会放心的。
毕竟光天白日之下,隔壁突然死个人,必然惊动官府啊,保不齐一会儿就得过来处理尸体了。
但自己好端端活着,岂不是二次羊入虎口么?
转瞬间,吴慎言脑海中滴溜溜转了无数个念头。
然而现在去开院门逃走,即便动作再轻,也避不开练家子的耳目啊。
嘿,一大清早,冷了吧唧的,居然尬在了雪地上。
说不得,只能趁他们过来查看之前,钻一钻眼前的狗洞了。
正所谓灯下黑,任凭对面两人再怎么聪明,也不至于想到自己会躲到他们眼皮底下吧。
想到这里,吴慎言赶忙伏下了身子,就等着生死一刻了。
果然不出所料,那位叫二姑娘的女子最后还是没放心,在安顿好一些杂事后,又重新走到了院墙边上。
吴慎言在对方翻身高高跃上墙头时,一个饿狗扑食,一轱辘钻进了洞里。
这狗洞,吴慎言平时可没少钻,很清楚能够直接进入王寡妇家的柴房,那边的环境熟悉的很,倒也不怕被那两位瘟神发现了。
再说二姑娘翻身跃上墙头,秀目一望,不禁轻咦出声,原本想着过来处理一下尸体的。
但隔壁院落中空空如也,哪还有什么倒毙当场的“尸体”呢?
原本进入屋内的公鸡嗓听到响动,不禁重新折回院中。
“二姑娘,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二姑娘在墙头伏下身子,回头压低声音道,“那小子的尸体不见了?”
此时的吴慎言早已凑到了柴房的窗格边,透过破烂漏风的犄角旮旯,以一个熟悉的角度,开始观察起了两名刺客!
公鸡嗓长得五大三粗,眉宇全是戾气,一看就是山里的大王,只差把打家劫舍写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