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的救治结束,营地剩下了二人。
易年窝在躺椅上躺着,累了。
一直在不远处看着的七夏慢慢走来,取下挂在火堆上的茶壶给易年倒了杯茶。
易年瞧见,接过后一饮而尽
一杯不够,第二杯又来。
一口气喝了一壶,擦了擦嘴角的茶水,终于停了下来。
七夏看着不远处的祀沐河,小脸还是那般清冷。
“以前便是这般瞧病的吗?”
难得主动与自己说一次话,有些疲惫的易年立马来了精神。
“以前没这么多,医馆时候生意差的很,青山时候人少,病的更少,而且大多数挺挺就过去了。”
“为什么?”
“省钱啊,我也要吃饭,也要活着,能采到的药材送就送了,采不到的总要买,没钱拿什么买,出诊费用我不要,但药材钱还是要收一些的。”
“那他们呢…”
易年知道七夏说的是这几天碰见的灾民,这些天不止送药还送钱。
“现在不一样,以前穷,没办法,现在能帮便帮一把。”
七夏听着,转头看向易年,“你是个好人,也是个很优秀的大夫。”
易年微微一笑,“这算是夸我吗?”
“你觉着是便是。”
七夏回着,躺在躺椅上,盯着晴朗夜空发起了呆。
易年看了看七夏,也躺了下去。
当然,是另一张。
看着同一片夜空,脑海中不断闪着与七夏遇见之后的片段。
七夏变了。
医馆遇见的七夏,醒来后很茫然,也很冷。
但随着相处下来,她的茫然慢慢消失,冷漠也慢慢改变。
会哭,会笑,会开心,会难过。
会一个正常人会的所有。
可现在的七夏,骨子里散发着孤独,心生面显的清冷让她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但易年能理解现在的七夏。
从封印中出来,举世无亲,所以这份孤独不是她的,而是这个世界给她的。
瘦弱的肩膀上压着元氏一族,她的压力可想而知。
而小小年纪便到了这种境界,她在封印中吃的苦是自己难以想象的。
经历,环境,责任,多重因素合在一起,让她生出了这清冷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