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到了。”卫二有些犹豫的声音。
朔回应了,看了他一会儿,吻了吻他的额头:“在马车上,不许下去。”
卫十嘀咕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真是的,留我看马车——明明好好着装一番,又不让人下去……”
车上空寂的时候,钟仪有些艰涩地闭上眼,心中苦涩,明明不是一个人,为何如此相像。
相像的动作,相像的表情,相像的声音,相像的气味,相像的吻……他们明明不是一个人。
朔回是北晋的晋泊王,是南楚的敌人,有那么多的人丧命在他的手上,可是……什么自己对他,并不是那么排斥?真是难以理解的矛盾心情。
钟仪拉了拉衣襟,坐正了,眼眸垂下,黯然地想:阿礼,你到底在哪里。
朔回进了王宫,朔玉和范文子正在书房等待着他,朔回脸上带着几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朔玉一眼看破:“王兄,怎的,心情这么好?”
朔回摇头:“无事。”
范文子和朔玉对视,俱是不相信朔回的回答。
三人围坐在桌前,开始了正事,说到了领土的问题,又是一番商讨。
不知不觉,他们随意用了午饭,朔回道:“吩咐下去,本王夜晚才回府邸,让他们先回去用饭。”
侍从退了下去。
接着小憩了一会儿,三人又围坐在一起共事,他们搭档起来十分默契,朔玉目光宏远,擅于用人;朔回锐利,做事单刀直入;范文子细致而谨慎,三人互补,冗杂的公事变得简单了许多。
夜晚,朔玉留二人用晚膳。
朔回摇头:“本王回去了。”
朔玉看向范文子。
范文子笑了:“难不成金屋藏娇,有美人相伴?”
朔回微微一笑:“两位慢用,不奉陪了,告辞。”
朔玉道:“听闻王兄带了一位年轻俊美的楚国俘虏回来,好生伺候着,王府人都称那人为‘公子’。”
范文子一脸若有所思道:“难不成……”
朔玉显然同他想到了一处:“看不出,王兄不近女色,竟然是又断袖之癖?”
两人双双都用探究的目光看着朔回。
朔回面无表情道:“本王没有分桃之好,只是欣赏而已。”
朔玉一脸怀疑,范文子依旧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
朔回面无表情:“本王从没有对一个男子……”他顿住了,突然想起了马车上激烈的吻。
看着朔回微变的脸色,朔玉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说:“了解,了解!”
朔回看了他一眼,走了。
留下朔玉和范文子对他方才微变的神色回味无穷。
下了马车,一路上点着明灯,仆人低头走过,朔回昂首,大步地走向大厅,影子在灯火下拉的很长。
大厅也是灯火通明,钟仪就坐在桌旁,没有动筷子。
朔回推开门,钟仪抬眸。
有些遗憾,素色服饰虽然称配着钟仪的气质,但是远远没有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