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为什么要教习武功?朝廷重文轻武,文人习武也没太多好处。”
“你权当强身健体之用吧。”
武功并不如子衿所想的出神入化。习武的人通常是幼童之时便扎下根基,子衿年龄相对太大,也练得格外辛苦。
吴钩顾虑着他毕竟不是专职的武将,所教习的招式并不复杂,也单调。
只是,一招一式,严谨凌厉,有些地方甚至较阴险。子衿很快厌倦,兴致缺缺,却不敢懈怠。
快结束时岳霖倚着门看了一会儿,便招手叫子衿进来,考他的经文与策论。子衿依旧困惑:朝廷考试诗文八股,策论并非正途,早已被朝廷取消。
比如朝廷兵马调配,境边榷场设置之事,向来是帝王考虑的事情,文人参与极少;又譬如文官武将间的关系亲疏,甚至与策论也扯不上关系。
吴钩说,听先生的。
日子依旧如流水般飞逝,三人教习,问答,诗赋,策论,重复着生活。
刘父只在每晚问些诵记篇章,并没再过多干涉。
总的来说,如今日子是逍遥闲适的。
只是四方文人慕岳霖之名而来的甚多,吴钩的小院比以往热闹了不少,着实让子衿厌烦。
岳霖却常催着子衿与他们对谈交游,并教习他诗画围棋,乐理琴筝。
吴钩依旧是那句,听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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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岳霖去了临镇,吴钩带着子衿去山中踏青。江南的高山大川极少,游人稀少之处却多。
正是繁花盛开的时节,子衿与吴钩沿着浮满花帆的溪流前行,往人迹罕至的地方走。人群中的脂粉味、孩童的嬉笑声都渐渐散去,山涧低谷中鸟鸣花香怡人。
“可惜,先生没有来。”
“他再来?再筑一南阳草庐?很快就变得门庭若市了。”
“子衿!这种任性的话现在说说就好了,往后去了京城,要处处小心。”
离子衿要动身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岳霖要他提前一年赶去京城,而吴钩必不会一同走。
“吴钩,我不是柳七,随便说句话就被谁听到了,还去做了个御用词人。”
吴钩看着他依旧孩子气的表情,叹了口气。先生当时恐怕并未想到子衿如此“顽固”吧!
只是,人毕竟是要长大的。子衿也不是不明白。
他摸了摸子衿的头,发丝黑亮柔顺,却比去年更硬了。“若能像柳七一般纵情,也未必不好。”
“吴钩,我不想离开这里。”
“我知道,家人都在此,也难免乡
18、郊游 。。。
情。”
“不,不是的!”子衿坐下来,拽一把被风吹得高高低低的青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