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门主他走了。”
我立刻懵了:“走了?什么叫作走了?”
小太监恭顺道:“几日前墨门主便走了,他说如果您来找他,就让奴才把这个交给您。”小太监从胸前摸出一封信和一只小小锦袋:“墨门走时交待,此袋中的红丸,您需在本月十五那日服下。”
这只锦袋我很熟悉,师兄每月都从里面取出一颗小药丸喂我吃下。上月他曾告诉过我,等到这月再吃下这最后一丸,我便不用再继续吃这种药了。
我将锦袋胡乱塞入袖中,抖着手展开信笺:“依儿,师兄走了,抱歉,不能参加依儿的封妃大典,依儿不要怪师兄。待依儿成为贵妃,从此与师兄便有庙堂江湖之隔,师兄再留下来,怕只能给依儿徒增困扰。另,师兄无用,终是放不下她,愿从此游遍山水,或能寻一丝回忆,如此亦不枉此生。”
我一步步退到柱边,背靠在上面放声大哭。
明黄的身影急步走近,暮云忱一把将我揽进怀中:“怎的了,依儿?”
我把信给暮云忱看:“皇上,师兄他走了……呜呜……他偷偷跑了……”
暮云忱将我揽紧:“依儿不哭,待你身体好些,我便带你去寻他,可好?”
我哭着摇头:“不好!我现在就要去找他!”我忽然反应过来,瞪着暮云忱:“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要走的事情?你肯定知道!”
暮云忱叹气:“依儿,你以为我舍得让他走?他可是我……你师兄再三求我缄口,他那人……唉,我也无法。依儿,你若实在想他,我现在便派人去寻他回来。”
“好!”刚一出口,我又泄气:“算了,不要了。”
“为何?”
我指着那封信:“师兄他,他去找他喜欢的人去了,我怎么好意思硬拉了他回来……”
有人进来跪报:“皇上,南疆急报!”
暮云忱脸色一凛,王者之气顿起,刚要转身,却又忽然放缓脸色,转过头来看我。
我擦掉眼泪:“皇上,你去忙吧,我回依杨宫好了。”
“好,我先送你回去。”
我坐在依杨宫里发了一整天的呆,我不明白庙堂江湖之隔有什么大不了的,师兄竟会因为这个不辞而别。
我辗转到半夜才沉沉睡去,第二日起来已是晌午时分。
小宫女手上托着个大锦盒,敛身道:“姑娘,这是东延裕王殿下给您的封妃贺礼。”
我接过来,放到桌上打开来看,忍不住一声惊叹,真漂亮!盒内是一座冰玉雕成的雪山,山体晶莹剔透,山上还有梅树,红水晶做出的梅花栩栩如真。
小宫女见我看得高兴,笑道:“殿下交待,此山在烛光下看,便是另一番景色。”
我好奇心起:“快点上烛台让我看看。”
烛一燃起,我惊得话都说不出来,整座冰山在烛光下完全变了颜色,变成绿色苍苍一片,深红的梅花变作了粉红的桃花,树枝上竟像冒出点点绿芽。
我啧啧惊叹:“太漂亮了!”干脆把它端出来,放在桌上细细看。
冰山一拿出,盒底赫然显出一张素笺。
我取出素笺,上面的字迹刚劲有力:“一季两景,聊补当日诺言。”
什么意思?什么叫当日诺言?我费力地回想着,想着想着头又痛了起来。脑中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死死拽住我,不准我找回往日的记忆。
这次头痛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剧烈,我脸色惨白,抱着脑袋蹲下身去。
宫女惊惶失措,声音里带了哭腔:“姑娘,你怎么了?”
一个身影飞身而至,一把扶住我的胳膊:“怎的了?”
我抬头一看,是那裕王爷的随从,我示意他们扶我在椅上坐下:“我头有点疼。”想了想对宫女道:“你先下去,我有话要问这位公子。”
宫女依言退下,我抬起头:“你……怎么称呼?”
“宋玉。”俊秀的脸上一片急色。
我给他看素笺:“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什么叫‘当日诺言’?”
宋玉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