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什么很好?路左使,你这是从门主那里出来?”
路风摇摇头:“我正要到门主那里去,先过来找眠柳。”
原来是找眠柳的。我耸耸肩:“那可真不巧,眠柳姐刚去了门主那里,你有急事么?”
路风叹气:“难得来一趟,竟这样不凑巧,我……的确有事找眠柳。”
我想了想:“你方才不是说要往门主那里去?这不正好?”
路风一脸失望:“算了,在门主那里,哪能顾得上说这些私事。算了,我走了。”
我笑道:“那你慢走。”
路风走到门口,又突然转身:“红叶,可以同你聊聊么?”
我疑惑,我和他这才第二次见面,有什么好聊的?转而想起上次我因被蓝若霜刁难而迁怒于他的事情,觉得有些歉疚。
我笑了笑,指着小金丝炉旁的另一把椅子:“那路左使坐这里可不可以?我得守着眠柳姐的宝贝汤,不能离开这小炉子。”
路风笑着颔首,依言在椅子上坐下。我给他端过一杯茶。
路风犹豫了下,问道:“红叶,你为何与眠柳住一起?”
我答道:“因为我和眠柳姐一样,都是门主的近身丫环,住这里不是方便些么。”
路风本就黑亮的眼睛更亮了,抚掌道:“你也成了门主的近身丫环?甚妙甚妙!”
我想了想,迟疑着开口:“路左使,我不知道这事究竟妙与不妙,但我觉得你有些莫名其妙。”
路风一愣,哈哈大笑起来。笑罢开口:“你既是门主的近身丫环,那么许多事情便不必瞒你。况且你与眠柳同住一院,以后咱们见面的机会必定不少。为了不让你觉得我莫名其妙,我且向你解释解释。”
我更加一头雾水:“我与路左使这才第二次见面吧,你有什么需得向我解释?”
路风道:“你有所不知。早在墨门立门之初,门主身边向来只跟着个眠柳。后眠柳因故离开门主身边,门主的生活杂事便由负责墨门内务的蓝堂主蓝若霜兼顾打理。那蓝堂主跟在门主身边,日久便生了情。有一次门内聚餐,蓝堂主竟借着醉酒之机向门主表白。门主当时什么也没说,第二日便将她派往渭南城。”
原来是这样子。这蓝若霜倒也是利落洒脱、敢爱敢恨之人。
我问:“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路风道:“你接着听。蓝堂主去往渭南城后不久,眠柳便回来了。门主立即又将她拴回身边,生活上的大事小事都指着她一人,门内的事情也从不隐瞒于她,任何场合,眠柳都可在场。门主对眠柳,不知比对那蓝若霜亲近了多少倍!”
我看着路风一脸愤愤的样子,问道:“那么,这又和我有关系吗?”
路风一脸得意:“门主将你带回府内,又让你做了近身丫环,想必他对眠柳也不是十分特别,如此我便放心了。”
我更加茫然。脑子里急速转着,联想起他说到门主将蓝若霜发配渭南时的高兴劲,还有说起门主对眠柳十分亲近时的不忿样,再往前,我初来墨府他便登门试探,再看着路风此时得意的表情,终于恍然大悟:“我总算听明白了。”
路风倒愣住了:“你明白什么了?”
我笑:“嘿嘿,我知道了,路左使,原来你喜欢你们门主。”
路风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扑”地尽数喷出:“咳……我……门主……咳咳……”
我急忙接过他手里的茶杯,又给他递了条干净的巾帕,体贴道:“路左使,虽则让我知道了这个秘密,你也不用这么大反应嘛。我悄悄告诉你,男子爱上男子,在我们家乡并非什么奇事,况且你与门主都是品貌拔尖的人儿,这样就更好了。”
路风张大嘴看着我,突然狂笑起来。
我有些奇怪,他的断背爱情被我接受,用得着高兴成这样吗?
路风终于笑毕,站起身:“红叶,时间差不多了,我再不过去,门主又不知想出什么怪张子罚我。”
我点点头,起身送客。
路风看着我,又大笑起来,一边笑着,一边潇洒出门而去,屋内独留下越发茫然的我。
我看着他的背影,列数着自己迄今为止见过的墨门的三个大人物:水仙、蓝若霜、路风。
我觉得自己真是前景堪忧。唉,这墨门中,究竟有没有一个正常的?
寻找往昔
又轮到我当值时,水仙没有问我前日为什么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