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来管账的,自然要先看账本。
我问苏品要账簿,苏品急匆匆地翻出个本子,往我手里一塞,又去跟林盈儿说话去了。
我站在柜台后面,看着那两人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看来现在上演的是一出郎有情、妾无意的戏码。也不知这林盈儿与苏品是怎样认识的。
我细细翻看账本,从记账的日期来看,这家当铺才开不久,账面上比较干净,统共记了十来页。根据现有的流水,我在每页依次画上表格,方便以后记账。再把前面几页的流水账重新核算一遍,一一填到表格里。
忙完这些,我抬起头向苏品那边看去,想问问他还有没有其他我要做的。却见林盈儿坐在椅上,苏品负手站在一旁,俯身含笑说着什么,林盈儿满脸通红。
我暗自发笑,不再去打扰他们。
看见柜台面上一层薄灰,我被暮云忱逼出来的洁癖症立即发作,干脆打了一盆水,开始打扫卫生。
打扫的过程中,我发现这间当铺除了前厅、库房之外,还有两间多出来的小屋子,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于是试探着问苏品能不能让我搬来住,他爽快地答应了。
我十分高兴,立即向苏品请假,打算回客栈去拿东西。苏品二话不说就准了假。
我拉着林盈儿的手往外走,她站在原地不动:“去哪里?”
我笑着打趣她:“刚进门时,你扭头便要走,这才短短半日,你又不想走了?”
林盈儿的脸“腾”地红了。
我问林盈儿:“你是铁了心要跟着我了?”
林盈儿点头:“那是自然。”
“那好吧。”
我拉着林盈儿回客栈,把两人的东西都搬了过来,途中顺道买了脸盆、汗巾之类的生活用品。再转身出门,去木匠铺里买了两张小床,扯了几尺棉布当床单,再买了些被子、枕头什么的。
林盈儿打定主意要跟着我,竟然任劳任怨地一路陪着我购物。买床和被子时,还提出要自己掏银子,被我制止了。
指挥送货的人把两张床摆在房间两侧,又铺好床单、被子,拍松枕头。布置完一切,我坐在床上,舒服地叹了口气。我终于有了落脚之地,从此以后,可以凭着自己的双手吃饭了。此时方觉得一路的奔波劳累没有白费。
我恋恋不舍地从床上跳下来,拉着林盈儿往前厅走去。
苏品正拿着一件玉器左翻右看。
柜台外面站着一名中年男子:“老板,真不骗你,这可是我们家的家传宝贝,您给的数目也太低了些。”
苏品眼睛都不抬:“既是家传宝贝,为何要拿来当掉?”
那人道:“唉,还不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好好的偏要去做什么生意,我家祖宅都差点被他赔掉。上个月,有几个人冲到家里,说是我那孽子要以房契抵债,他们要先看看房子。我……我那日,气得直想上吊!”
苏品眉一挑:“哦?那你后来上吊了没?”
男人嘴角直抽:“我要是上吊了,还能站在这儿吗?老板,你再抬些价钱吧。”
苏品嘴角一勾,对那男人笑道:“你要多少银子都不是问题。”
男人眼睛一亮,刚要说话,苏品又道:“问题是我没多少银子。”
那男子快哭了:“算了,老板,就依你开的价,我当了!”
我和林盈儿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来。
林盈儿缓了口气,骂道:“真是个奸商。”
苏品道:“你们有所不知,这来当铺的人,为了多当些银子,是什么样的话都拿来说的。我若不能言善辨些,这当铺就等着赔钱吧。”
我问苏品,当铺里还有谁。
苏品摇头:“之前就我一个,现在你们来了,就有三人了。”
我和林盈儿对视一眼,都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一个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