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乃是穷家帮八方结缘掌的精华所在,一派武学精华,果然不同凡响,掠起一阵劲风,席地卷起,猛不可当。
欧阳昭一见,心想:这一招黑衣怪人纵有天大的能为,无穷的变化,势非出掌卸力不可,舍此别无二策,假若确是不出掌应招的话,徐非是拚上一个骨断筋折血染当地。
他的一念未起,但见那黑衣怪人的眼神忽地一闪,陡地发出一声长啸。
啸声如同龙吟虎吼,高彻入云,长啸声中,歪歪斜斜左侧右倾,人像吃醉了酒的一般,居然在舒敬尧的劲风四绕之下,丝毫无伤。
这样一来,不但发掌袭敌的舒敬尧大惑不解,暗暗称奇,欧阳昭心中惊异更比舒敬尧要多千倍。他不等舒敬尧四次出掌,突地作势而起,飘身向前,双掌连摇,阻住了舒敬尧的前欺之势,口中大叫道:“前辈住手!”
青衫秀士舒敬尧怒咻咻地道:“少侠,稍候。我势必要……”
欧阳昭不等他说完,反身面对黑衣怪人,厉声叱道:“适才这一招,是从哪里偷来的?快说!”
黑衣怪人的脸色虽有黑纱蒙着,但眼神中一片喜悦的神情,十分明显,稍加留意,便可知他心中必是十分得意。
此时,他用眼神一扫青衫秀士舒敬尧,然后对着欧阳昭徐徐地道:“老弟台,有什么不对吗?”
欧阳昭不耐烦地道:“我问你适才这一招从哪儿学来的?”
“对啦,从哪儿学来的?怎好说是从哪儿偷来的哩?”
“不管怎的,我只要问你这一招的来历。”
“看这情形,欧阳老弟对这一招是知之甚详了?”
“我既然问当然知道。”
“那请老弟说说好啦!”
这黑衣怪人不但每句话不是答复欧阳昭的问题,而且相反的,都是对欧阳昭发出追问的语气。
而欧阳昭是急欲知道适才他用的招式身法,不暇多想地道:“你适才的身法乃是我师门的独门轻功。”
“你师门?独门轻功?”
“丝毫不假,武林之中,再也没有第二人知道这套轻功!”
“如此说来,老弟是说得出来历了?”
“恩师习自儒门正宗心法,独创这套轻功,也就是三绝一门所传的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的至高绝学。”
“不错。老弟果然不负三绝一派。果然识货!”
“在下出道以来,一则没遇过强敌,二则轻易不愿露出,故此从未用过,你是从何处学来的?说!”
“哈,哈哈哈!说来话长了。”
“长话短叙呀!”
“改日再为详告吧。”
“非说不可!”
“要是不说呢?”
“不说出来,今晚休想平平安安地离开这座珞珈山!”
欧阳昭说时,双掌一挥,虚虚作势,大有将要动手的样子。
若是依着黑衣怪人狂傲的个性,必然会勃然作色,大发雷霆,甚而要争先出手,才是道理。
谁知他一反对青衫秀士舒敬尧的倨傲之态,丝毫也不恼怒,反而淡淡一笑,轻言细语地答道:“那又何必呢?”
欧阳昭十分不耐,沉声道:“在下出道以来言出必行,再要不说出来,可休怪我动手了!”
黑衣怪人闻言,连连摇手,忙不迭地道:“慢着,慢着。
说出来未尝不可,何必为了小事动手呢。”
欧阳昭神色较为缓和,双掌放松,朗声道:“如此,请说出来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