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要随时小心,千万不能露出马脚。”
“大不了闹个天翻地覆,一统教中,高手也不过如此……”
“万万不可莽撞,等我与桑师叔商量后……”
白衣追魂段冰蓉的一言未了,蓦然,巴答清脆的一声响亮,由大厅以外射进一缕黄黄的光芒,直落在欧阳昭立身不远的地面之上。
欧阳昭与段冰蓉同吃一惊,各展身形,不先不后,齐向大厅以外射出。
此时,天色欲曙未明。
空阶寂寞,那有半点人影。
欧阳昭返身回厅,查看地上,乃是一块极小的石子。
白衣追魂段冰蓉,面露忧虑之色,对欧阳昭低声道:“三弟,适才的话要是被一统教中人偷听去,就麻烦了。”
“依小弟之见,此人未必是一统教的人。”
“怎见得呢?”
“若是一统教的人,不会打草惊蛇。”
“那么这四面环水的柳暗花明庄,还有谁呢?”
“巢湖之中,除了我们之外,必有能人潜伏。”
“你的意思?”
“日间月亮门外,竹林之中的人,以及在藏珍楼接应双妖的黑影,必是一统教以外的另一高手。”
“如此说来,那是我们一线上的了。”
“是敌是友,目前尚在未定之天。”
“这就奇了,那会是谁?”
“一统教声势滔滔,来得突然,难免树敌。”
他俩人只顾凝神而谈,胡乱猜测,大厅外人影一闪。
欧阳昭此刻,提着精神,早已留心,沉声喝道:“什么人?”
“是我。”
语落人到,铁笔穷儒桑子修长衫飘飘,已到了他二人身侧,低声道:“贤侄,我看也许我等的行藏已被千手嫦娥宋骊珠窥破。”
白衣追魂段冰蓉大不为然,连连摇头道:“断然不会,从她重用三弟来看……”
欧阳昭忽然想起竹林之外追赶大妖兰小翠之时,遇见千手嫦娥宋骊珠的情景,也觉十分可疑,遂将当时情形,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铁笔穷儒桑子修听完,不觉眉头紧皱,沉吟片刻道:“果真如此,这就使人莫测高深了。”
三人又计议了一阵,不敢久停,各自分别。
却说欧阳昭别了铁笔穷儒桑子修与白衣追魂段冰蓉二人,折腾了一夜,人也真的困乏不堪。天色渐明,哪还有心安睡,就在床上跌坐运功将息。
谁知功运一周,忽觉灯光一晃,空气微动。
这要是换了常人,或者是修为有限的武林中人,再也不会知道。
然而,欧阳昭功力修为已到炉火纯青之境,而且又是在心神安定,万念俱无的运功之际,感应更加灵敏,慢说是灯火微动,就是蚊蝇飞过,也难以瞒他。
因此,他霍然而惊,坐姿不变,从床褥上虚空而起,整个人落向门首,这份快劲,可说是笔墨无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