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慧果大师等人,可不知是何原因。
尤其是天山掌门岳公伟,他一见欧阳昭起势而去,不由暗念了声佛,私忖:自己这个面子够大的了,日后不难以此事为例,在七大掌门面前夸耀一番。
不料先前一力催促欧阳昭快走的智清道长,竟会一变初衷,忽然拦住留下他来。耐不住大声道,“智清道长,你是何苦……”
智清道长哪有心听岳公伟的话,早已冲着欧阳昭急呼呼地道:“少侠,这幅黄绫不知从何而来,万请告知!贫道感激不尽!”
欧阳昭不由微微一嘿道:“掌门人不是说过,叫在下早点离此吗?”
智清道长不由面上一红,嚅嚅地道:“那是贫道不知少侠怀有这半幅神幔。”
欧阳昭对这半幅神幔的来历,原也并不清楚,也只好实话实说道:“在下对这黄绫的来历,也是不详不尽。”
任他此言是出自内心,也是铁的事实,但智清道长哪里肯信,连忙道:“适才乃是贫道一时误会,请少侠不必介意。”
欧阳昭深感一时不安,急忙分辩道:“老道长千万不要误会,这黄绫乃是在下偶然得到,至于究是何人遗落留下,晚辈实在不知其详。”
说话的神色十分镇定,使智清不能不信,但却不敢相信,只好沮丧地道:“欧阳少侠既然不肯说出来,贫道也无可奈何!”
欧阳昭见这位年高德劭的一代掌门,面上愁容浓如九秋之霜,一时,心中反觉过意不去,一指天山掌门岳公伟道:“道长,现放着他在此,问过明白也就是了。何必愁虑过甚?”
智清道长幽幽地摇了摇头道:“他们的话未必可靠,少侠有此布幔尚且不知确息,何况有关两派双宝之事,在江湖上风风雨雨的传言呢?”
欧阳昭又道:“他等为此事慎重地约来两位掌门,自然必有可靠的讯息方始如此,否则未必便惊师动众!”
智清道长把拂尘向脑后一插,一面折起那半幅绫幔,一面幽幽地道:“少侠请吧。这幅神幔能重回武当,便是你对武当一门的恩惠,容贫道找出失物再行相谢。”
欧阳昭见智清道长一片至诚,语意凄凉,不由心里十分感动,步下微动,双肩晃处,人已回穿丈余,未见他用力,眨眼之间已到了岳公伟的身侧。
说来太慢,但听——
“啊呀!”一声惊叫,岳公伟面色惨变,通身微抖。
原来他的左腕腕脉,已被闪电射回的欧阳昭捏了个结结实实。
腕脉乃血气运行的大穴,手腕被制半身无力,人同废了一般。
欧阳昭出其不意地制住了岳公伟的腕子,大声地喝道:“岳公伟,敬酒你既然不吃,我这可就要罚酒了!”
岳公伟这时血气不畅,脸色一片苍白,但自己到底是一派掌门,焉能开声求饶,因此强忍疼痛,咬着牙关狠狠地道:“偷袭暗算!你有种的毁了本掌门,也好让宇内武林看看你手辣心黑不讲江湖规矩的狠毒心肝!”
欧阳昭怒恼更甚,手上微一用力,口中喝道:“岳公伟,你不用拿话激我,今晚你若是不当着我说出少林真经,武当剑谱的下落,我要你想死不行,想活也办不到!”
他这一用力,但见岳公伟的额上,豆大的汗珠瞬即如水淋的一般,滴滴下流,顺着脸上留下一道道的水迹,他虽然咬紧牙关哼也不哼的强自忍耐,但从他牙齿吱吱作响,两眼瞳珠外暴,以及抖得十分利害的身子,可以知道那份痛苦,一定比死还要难受。
场子中人不由全是一懔,但可没人从中答话。
只有慧果大师面色一寒,双手合十,先念了一声佛,然后缓步上前,对着欧阳昭道:“小施主,凝血定气,乃是武林中不常施用的手法,以你内功之高,岳掌门焉能熬得住。”
凝血定气,乃是武林中仅次于分筋挫骨的残酷手段,使出来,能叫人血流阻塞,元气凝固,把运行在体内不停不息的血气,逼在一个体内狭窄的穴道,使人不死不活,血逼气涨,若是时辰一大,身受之人不但武功全失,必然落个一生残废,痛苦一世。
岳公伟虽为天山一派掌门,但也抵不住这等重手法的压力,怎不痛苦万分呢?
智清道长也急趋上前,垂首道:“少侠,手下留些分寸,此事容少林武当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