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的一声!
他突然发狠,将手上的扎子连同桌案上那一堆,悉数拂下案台,发出沉闷的响声。
城里四处可见紧张的士兵。
他没有参与裴獗的行军布阵和战事商讨,但眼下什么形势,他一清二楚。
敖七策马在城里跑了一圈,才得到左仲带来的命令。
她亲口说,只想早些做萧郎的妻子,替他红袖添香,为他生儿育女,伴他日出黄昏……
他当然不是诚心投诚晋国。
放弃信州,退回淮水,守好万宁和安渡五城,对晋国来说,也是极大的胜利。
一会儿又亲昵地唤“腰腰”,这些全然不像是看了一堆“正事”的反应。
他将信收好,从冯蕴带来的药瓶里拿出一个递给纪佑。
又将话咽下去。
上面有一句话,“裴獗快马入城,携冯氏双人一骑长街狂奔,视若无人,河边拥吻……”
“大将军,敖七来了。”
“没事。”萧呈的声音很平静,就像真的没事一样。
几个将领守在裴獗的房里,商量到天明才走。
敖七不知冯蕴很简单的几个字,在裴獗心里激起了怎样的波浪,却无奈想起那天看到他们在马背上失控的一幕,俊脸当即便垮了下来……
“大将军让你即刻返回安渡。”
这些信早就看过了。
他似乎想说什么。
也因此逃过了一劫。
“将军,女郎说什么了?”
回到信州,就是回到了温行溯的老家,这座宅子便是温行溯来信州时置办的,冯敬廷从安渡出逃,也曾在这里住过一段时日。
敖七一脸懵然。
这个夜很宁静。
一旦被韦铮押回中京,小命都要丢了。
一封信都没有再写给他。
“裴獗独宠冯氏,十余姬妾皆受冷落。”
“裴獗真是色令智昏,让冯氏做里正,荒唐至极。妇人怎可为吏?”
“女郎可不得了,会画舆图呢。”
—
温行溯盯住他:“有。”
信州城里的百姓,不肯归顺,这让北雍军守城的困难成倍增长。
以前的冯十二娘是懒得理会那些庶务和杂事的,只有被人欺负的份,从来没有她欺负人的时候。
许是今夜孤灯太冷,他鬼使神差地再次启封阅读。
信州城,裴獗房里的灯火也是一夜未灭。
左仲拿他很是无奈,“大将军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