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已饮尽,话却未说。
冷花儿走出酒铺,突然道,“大师兄,我跟小和尚先回去。你看,她醉了,你留下来照顾着。”
褚师铃道,“好。”
冷花儿笑了笑,道,“以后要把大师兄也灌醉一回。”
褚师铃道,“还是不醉的好。”
冷花儿道,“我走了。”
褚师铃点了点头。
冷花儿跟阿虚谷走了,褚师铃便抱起黄裳,堂而皇之地走入一家客栈,要了一间房,关上门。
褚师铃将黄裳抱上床,盖好被子,便坐在床边,闭目养神。
黄裳醉得不清,睡中断断续续地一直呢哝着什么。
一个字也听不清。
黄裳醒来时已是黄昏,现枕边有人,稍稍抬头看了看,忽然笑了,笑得很眷恋。
黄裳没有说话,枕在褚师铃腿上,伸手搂住褚师铃。
褚师铃道,“你要不要喝些水?”
黄裳此时只想枕着褚师铃,一分钟都不想分开,因为她知道一秒钟都太珍贵。
所以她摇了摇头。
褚师铃又何尝不知。
两人在一起度过了七天,过去的事,几乎只字未提。
褚师铃只问了一个,“你用鲛铃这个假名,鲛是什么意思?”
黄裳甜甜一笑,道,“鲛是阿月。”
“沧海月明珠有泪。”褚师铃轻轻幽幽道,“原来如此。”
黄裳点头笑道,“在北海之滨,阿月问我如何称呼,我说,‘你就叫我小海怪吧。’你想想啊,小海怪不就是鲛么?”
褚师铃笑了,他甚至可以看见那日的情景。
微生月其实跟自己很像——
褚师铃这样一想,忽然觉得很苍凉——
他没有做错什么,却错过了。
黄裳苦等几年才遇到让她又一次怦然心动的微生月,更没有错。
事每多不偶。
若问悲欢离合,天若有情亦老。
只有变才是亘古的不变。
褚师铃忽然又觉得很开阔,他吻了吻黄裳的额头,又吻了吻黄裳的双唇。
黄裳很平静,也很忧伤。
她还是不知道自己的心,所以她跟褚师铃分别后,并没有回观星海。
而是一个人继续飘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