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站起身。
走到一片落叶覆盖的池塘边,
伸出手,
风袭来,
吹散了落叶,露出了一片纯澈的池水,荡漾起阵阵波纹。
田无镜的眸子里,满是冷漠,
在此时,
对着池水,
开口道;
“脸呢?”
………
“脸,早没了啊。”剑圣抱着天天继续道,“你说我一个晋地剑圣,这两年,却一直待在这燕人侯爷身边。
这不是最丢脸的,
最丢脸的你知道是什么么?
是每每遇到那些人,看见我时,
会对我来一句:
想不到晋地剑圣竟然………
哈哈哈哈,
你知道我听到这话后是什么感觉么?
不是羞愧,
真的,
一点点羞愧的意思都没了,
就是腻歪,就是烦,就是刚开始离开师傅闯荡江湖时,看见一些趾高气昂的家伙,就想一剑斩了他。
我本以为我看破了,
你懂么,
但我没有。
我本觉得家、国什么的这些,已经和我没干系了;
现在才发现,不对,是我理解错了。
是我以前,
其实不曾真的有过。
我原以为,
我这辈子,一把剑,就足够陪我到头了;
现在才明白,
人,得活在人生里;
剑嘛,
其实和杀猪用的刀、拣煤渣用的火钳子、挑竹筐的扁担,没什么区别;
和那鼻烟壶,和那匠人手中的锤子,也没什么区别;
以前把剑看得太重,是因为我没找到,比它更重的东西。”
………
田无镜继续看看这池水,看着这片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