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顾流明已经不见了,简青侧身坐起来,感觉胸口有些闷,走到窗边的时候,这才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窗外的天际仍是黑色的。
他心头一紧,侧目望向挂在窗边的时钟。
上面写着:联邦标准时9:23。
怎么可能天还是黑的?!
不祥的预感在简青心头升起,几乎要从心脏里跳脱出来。
那黑色是纯粹的黑,并不是夜晚的天空并不均匀的颜色。简青伸出手,想探一探窗外的黑天,却被一道冷淡的声音制止了:“青青,你在干什么?”
简青收回了手。
不知什么时候,顾流明已经站在了门口。他身姿颀长,脸色阴沉,似乎不太高兴。
简青心中警铃大作,立刻装作有些迷茫的样子,小声问:“流明……这是怎么了?今天的天是黑色的。”
顾流明沉默了一下,深渊中不分白天黑夜,照例是虚无纯净的黑:“黑色……不正常吗?”
简青的呼吸停了停。他知道了,这是顾流明为他创造的世界——或者说,专程为他制造出的黑色牢笼。
如他所说,他会各种意义上地让简青没办法再离开他。
他的心沉到了谷底,低声问:“我可以出门吗?”
简青并没有抬起头,自然没能注意到顾流明在一瞬间变得阴沉谵妄的脸色。他歪了歪头,目光黏在简青的脸上:“不可以。”
他用阴沉古怪的嗓音,对简青宣告了这样一个事实:“你只能呆在我身边。或者,由我陪你出行。”
这显然违背了之前他答应简青的承诺。
不过还好,简青并没有对他抱多大的期望。他安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温驯的低下头,走到了顾流明身边。
他说:“好。”
顾流明很显著的感受到了他情绪的低沉。
但那又怎样,他不在意。他只要简青留在他身边。
于是,他若无其事地开口:“该吃早餐了。”
“今天我为你做了碳烤章鱼足。”
·
用过早饭,在简青的坚持下,顾流明和简青分居两室。
然而,他还是能很显著地感受到,丈夫的视线似乎有极强的穿透力,能够透过门板,沉甸甸的压在他身上。
不过,这是他目前能争取到的最大的自由了。
简青没有挑剔,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他播放的电视是一档娱乐节目,几名长相端庄的男士和女士在舞台上刻意耍宝,丑态尽出,惹得底下的观众啼笑皆非。
简青对这种节目没有什么特别的见解,目光闲散的落在屏幕上,把它当作白噪音。
青年换了一件米白色的毛衣,半高领口软趴趴地包裹着他的脖颈,平白给人一种温暖柔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