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她是指谁?
如果没有刚才在ktv里的那些真心话,她真以为他在暗示她,可现在她不敢再自作多情了。
开了个窗缝,冷风呼溜溜地往里灌,副驾驶的人摸了摸自己的包,安心地笑了。
车厢陡然冷下来,男人抛出个新问题:“为什么剪了短发?”
大拇指扣住虎口,洛呦呦试图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一点:“怎么了?不好看吗?他们都说挺好看的。”
迟骋引关掉音乐,车里一时落针可闻。
洛呦呦牢牢抓紧安全带,暗忖道:看来这个短发真不好看。
“周五你要和那人约会?”
迟骋引的话猝然落入她耳里,似有情绪起伏其间,但大脑迟钝的她难以捉摸。
况且他都和两个女人约会了,她为什么不可以?
“可能吧。”
洛呦呦心存侥幸直观着身边人的第一反应,谁料对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你对他有好感?”
洛呦呦自嘲地笑了,望向窗外飞逝的景物喃喃道:“他可是刑警啊。”
她之前就对他说过的,她对一线刑警有钦佩想嫁之情。
飞快倒退的梧桐小树倏地减速,惯性使然,洛呦呦柔顺的发跑出耳后又遮住了侧脸。
迟骋引没说话,打开音乐,一首舒缓悠扬的钢琴曲流淌在车间。
车里的两人仿佛被远远隔在这音乐河两岸。
到了楼下,洛呦呦毫无留念地道别:“谢谢,回家注意安全。”
一声闷响,车门被锁,女人不解回头。
男人目视前方,始终没看她一眼,只说了四个字:“祝你幸福。”
“谢谢,”忍住想要皱起的眉头,洛呦呦回敬他,“听说她很不错,也祝你幸福。”
当然,其实她也不知道她口中说的“她”指的是谁。
也许是他的相亲对象,毕竟他妈妈很喜欢,除了上次看似无意地打断她与迟骋引的电话,她没真正接触过,不好判断。
也许是王乐琪,少女的心思最好猜,而王乐琪根本不用猜,和她当年一样,把喜欢他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
反正她祝福的那个“她”,永远不会是她自己。
当年他不喜欢她,她以为他也不会喜欢王乐琪这样主动的,不过今晚,他的一切行为让她匪夷所思,或许时间早已改变了他。
年纪大看得深,她总算是明白了一点:五年后,也全是她的一厢情愿。
想到此,洛呦呦的头又开始犯疼。
算了,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洛呦呦下了车,没有直接回家,因为包里还藏有两罐未开封的啤酒,她上厕所的时候买的。
找了个长椅坐下,女人高举两罐啤酒对碰,叮当响。
拉开一罐,她对月独饮:“第一罐敬五年后的一厢情愿,月亮,我先干了。”
到底是被伤透了心,洛呦呦一口气就喝完了。
“第二罐敬明月清心,断了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