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摁在伤口上的布,正准备换一块,却现上面的血液意外的少。
本以为应该被血液渍满,可实际上除了朝向伤口的那部分是湿的,摁在手里的那部分几乎没沾上血。
认真一看,这才现伤口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向外涌血。
“这……”
“很惊讶?哈……哈哈,放心好了,虽然有点痛,但这种伤是弄不死我的。”
“……”
“祸害遗千年。虽然大爷不承认自己是祸害,可和我比起来,祸害那玩意可弱爆了。”
似乎是怕又被血液呛到,陈安爽朗的大笑压制成了轻微的笑容。
把满是血液的手在衣服干净的地方擦了擦,直到确认了手上没有鲜血,才拍了拍惊讶无语的永琳肩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希望这点痛苦能让你们稍微满意吧,一群不老实的家伙。”
嘟哝着不能让永琳听见的话,陈安脱下身上被撕的破碎的袍子。袍子卷了卷,就将其当成绷带样的东西,绑住腹部的伤口。
袍子在伤口紧紧打结的疼痛让陈安眉头稍微皱了一下,但马上就舒展开了。
这点小痛,还在忍耐范围之内。
黑色的袍子已经掩盖了伤口和上衣的鲜红痕迹。虽然裤子上有些液体干涸的黑褐色痕迹。但如果不说,看陈安那般若无其事的样子,谁也不会将其认作为是血吧?
没事人一样的继续之前被打断的工作,陈安同时向永琳抱怨。
“永琳,你可别忘了,你欠我一件袍子啊。这袍子可是我辛辛苦苦,一针一线缝出来的,你可别想赖账。”
沉默的将视线落在陈安被遮盖的伤口好一会,永琳突然叫了出来。
“你是白痴吗!?受了这样的伤不赶紧回去修养治疗,居然还在这晒衣服,悠哉的和在下索赔——索赔的对象还是一件破袍子。你真的是白痴吗!”
对于陈安这种态度,永琳实在无法接受。
哪怕是再好的人,对于突然让自己受伤,伤势还不轻的对象也不应该报以无所谓,好似什么也为未生过的态度。
怨恨也好,愤怒也罢。最不济,也应该失去热情的笑容,以冷漠的姿态来应付让自己受伤,伤势还不轻的对象。
这难道不才是常人所应该拥有的反应呢?
永琳可以确认无误的告诉自己。如果是自己遇上这种事,纵使如何,也不会对伤害自己的人有好的态度。
可陈安呢?
怨恨也好,愤怒也罢。这些情绪从未在他身上现。
最不济、应该失去的笑容也和曦的挂在脸上。甚至,血才刚刚止住,痛苦还未远离,他就可以悠闲地向她索赔——
一件被撕裂的袍子!
伤口不存在吗?痛苦不存在吗?愤怒和怨恨不存在吗?
愤怒和怨恨不存在。
永琳从陈安的表现可以得到这个答案。
但伤口呢?痛苦呢?
不存在吗?
“——怎么可能不存在啊!”
永琳明白陈安是个好人,是个能甘愿为人付出,且甘于沉默,不求回报的人。
连名字都不知道,紧紧基于一个口头约定。便能为初识的文文付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