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就完全打乱了太子的部署,甚至,反向再度将太子逼入了绝境。
接下来,太子的失态,就不是装的了,因为他意识到,事情已经无法收场了。
可笑,
他是防守方,却在进攻时,输了。
整件事,谁刻意,就是谁输了,因为查到最后,必然是无法收尾的。
“大宗正,是谁的人?”
“公公,您是明白的,很多人,看似是我们的人,其实,又是他们的人,两头下注的人,多的是。”
“嗯,不过,咱家很好奇,你家主子,是一开始,就笃定柔姑,已经不是他的人了么?”
“没有,主子其实权衡了很久,可能,一直在上朝时,主子也在心里衡量着吧。”
其实,
张公公没说实话。
真正让自家主子下定决心的,是昨晚薛三带来的平西侯的那番话。
薛三走后,
主子问自己:你说,姓郑的对谁这么恨?他有妻却无子,身家也清白,没什么亲人的,谁值得他去恨,谁值得他去帮忙报仇?
主子自问自答:是靖南王。
主子踱步,
走到窗口,没开窗户,却装作开了窗在透气一样深吸了一口气:
田家自灭满门的仇,没什么好报的,要报,就是报当初靖南侯夫人的仇,他,是要为自己得嫂子报仇,那么仇人,到底是谁呢?
正当张公公准备帮着思索时,
主子忽然又换了个话茬:
杜鹃不也是出身自银甲卫,自小被送入我大燕的么?
然后呢,
她儿子现在,
不也是安全地在平西侯府里么?
呵呵呵呵……
啊,啧啧。
张公公看着主子又坐回到书桌后,
抓起一把话梅,
慢慢地松开指间缝隙,
任凭它们一颗颗地抖落下来,
缓缓道:
“行,孤,赌她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