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您不在,否则咱们,就能北伐了。”
男子却大笑起来,
伸手拉开自己的头发,
露出完整的侧脸,
指着上面的字,
道:
“指望着我,指望着我什么,看清楚,瞧清楚,我可是个贼配军!
就是在朝堂上,
在枢密院,
在上京城的街面上,
我也能从那些看着我的人眼里,
瞧出来他们对我的鄙夷。
文道啊,这世道,不对,真的不对,很不对。
凭什么这些只会吟诗作赋满口道德文章的穷酸能站在咱们头顶耀武扬威?
他们敢去和燕人吟诗作赋么?
他们敢去和西南乱民讲道德文章么?
他们不敢,
他们真的不敢,
但他们就敢在我们这些丘八脑袋上拉屎,
凭什么!”
男子越说越激动。
钟文道的眼睛,也开始越来越泛红,他攥着手,附和道:
“对,凭什么,我们护他们的荣华富贵,护他们歌舞升平,他们却依旧拿咱们当贼,当下贱人。
一群酒囊饭袋,一群废物饭桶,一群杂碎,一群混账玩意儿,一群畜生!”
城楼下,亲卫们虽然按照吩咐没有上去,却依旧靠着石梯在默默等候着。
“你们听,咱们大帅,在上头像不像是在骂人?”
“哈哈,应该是大帅在床上躺太久了,憋得慌,现在身子好了,就想着骂人出出气了。”
“也是,这么久没被大帅骂,我反而有些不习惯哩。”
“你这贱皮子。”
城墙上,
钟文道骂痛快了,也骂舒服了。
他看着面前的男子,
道:
“大帅,你要是还在,该多好啊,要是一直都在,该多好啊。
三年前,你是不知道啊,七万燕人,七万,就七万啊,七万燕人就能打到咱们上京城下啊!
直娘贼,
我大乾,
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