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阳若觉得这是享受,不妨也尝试一番。”
“算了,自家还没那份福气。”
陈东连连摆手,摇头拒绝。
先前他见玉尹每日药浴,总觉着好奇,于是便偷偷试了一回。
不说那水温难以忍耐,那壮骨丹的药力,更不是他一个从未习武,不谙半分真法的人可以承受。若不是张择端发现的快,怕就要闹出大事。饶是如此,陈东也在榻上躺了大半日才算恢复过来。药浴,是个好东西!可也要因人而异……玉尹这药浴中的药物,是安道全根据提身体状况而特意配制,其药力强猛,端地非普通人可以承受。
“小乙还是先换了衣服,我在大厅里等候。”
玉尹也不客气,便点点头,转身走到帘子后,把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脱下来,擦干了身子之后,换了一件干爽棉衣,这才神清气爽的来到大厅。
只是这大厅里还坐着一个陌生人。
见玉尹进来,陈东忙起身道:“施全,这便是玉都监。”
陌生男子,看年纪大约在二十五六,生的眉清目秀,端地一表人才,颇有些气度。
陈东话音刚落,他便上前两步,唱了个肥诺:“小底施全,见过玉都监。”
施全?
这个名字,可不算陌生。
说岳全传中曾记载,这施全是岳飞的结义兄弟,更是岳家军将领。风波亭岳飞惨遭杀害之后,施全怒而在众安桥刺杀秦桧,但未能得手,惨死于桥下,是一名极有名的义士。
玉尹差一点便那施全,怎会在杭州。
说岳全传里可说过,这施全是东平府人,距离杭州有千里之遥。
好在,他旋即反应过来。这是大宋,并非说岳全传的世界。施全这个人,倒也不是虚构,但是和《说岳》里的描述却全不一样。玉尹前世,曾至十五奎巷的施将军庙里参拜过,那庙里面所供奉的,正是施全。但在导游介绍后。玉尹才明白,施全确有其人。
历史上的施全,曾在绍兴二十年正月。也就是岳飞被害后第九年,挟刃藏于众安桥下刺杀秦桧未遂被捕,后被处以极刑。从这一点而言。说岳全传倒也参照了史实。
但问题是,历史上的施全,是正经的钱塘人,也就是杭州人。
而且,他和岳飞根本就不认识,更不是岳家军将领,而是一个殿司军官。之所以刺杀秦桧,是因为秦桧主和误国,所以才对秦桧生了杀心。他死前,曾与秦桧说:举天下皆欲杀虏人。汝独不肯,故我欲杀汝……也就是说,施全刺杀秦桧,和岳飞没有半点关系。
可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一个熟人。
玉尹诧异不禁诧异。抬头向陈东看去。
那意思分明是在问陈东:他是什么人,这好端端,你带他来作甚?
此时的施全,还只是个青涩的青年,更不是什么殿司军官。看他打扮,家境怕也不是太好。陈东带他来,又是什么意思?
见玉尹看过来,陈东忙上前,在玉尹耳边轻声道:“小乙莫非忘了,那偷梁换柱?”
玉尹一震,“你是说……”
“施大郎是钱塘人,乃杭州狱吏。”
玉尹眼睛一眯,便扭头向施全看去,莫非陈东他们说的那个在牢狱中照拂武松的狱吏?
“请都监救武提辖一命。”
“啊,施大郎这又是何必……”
施全噗通一声,在玉尹跟前跪下,把个玉尹弄的一阵手忙脚乱。
那施全似乎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不停的朝玉尹磕头,死活不肯起身。幸好旁边陈东上前劝说,总算是让他站起来。可便是如此,也让玉尹着实出了一身的汗……
“都监休要担心,施大郎确是个实在人。
他世居杭州,家中颇有薄产,为人更仗义疏财,人称玉面大虫,端地是一条好汉。”
这言下之意,便是告诉玉尹,这个人可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