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太监与杏枝已如热锅上的蚂蚁,着急的不知该如何办。
问南渔,南渔只一人在床上坐着,背对着身,谁说话也不接。
她的身边,放的是一个被踩碎的盒子,里面的东西被拿出来了。
她从昨夜到现在,都在盯着这东西发呆。
萧弈权送她的新年礼物啊,竟然是几个小瓷雕,全是那日他带她出宫的所见所闻。
有一个正是两人坐在船帆木架上,一同看舞姬表演的样子。瓷雕比木雕要生动立体,上了层浅淡的韵色,宛如活的一般。
只是现在,它们都碎了。
小人的脸裂成好多片,身上更是惨不忍睹。
南渔凝着凝着,终于开口说话:「帮我拿个帕子来。」
「娘娘!」杏枝要吓死了,以为她家娘娘魔怔了,好在,她开口说话了。
她立刻把干净帕子递过去。
南渔眉眼没抬道:「不是这样的,要绣品帕子。」
杏枝哦了声。
过了片刻,小丫头将一方边角绣着锦鲤的帕子递给她,南渔轻轻放在床上,摊开,把那些碎瓷片都收了起来。
包好,放在枕边。
她转身,看满殿对她忠心的人都在,偏头问青枝:「昨夜你见到我时,我真的与萧锦云滚在一起?」
青枝点了点头。
南渔又道,「好,那烦你出去和靖王说一句话。」
一旁招福道:「娘娘你糊涂了,咱们现在被王爷禁足了,宫门都锁了!」
南渔目不转睛:「她自有法子出去。」
她说:「你出去和靖王说,就说哀家认识到自己错误,自觉愧对皇帝愧对北凉皇室,自请,卸下太后位,请靖王发落。」
她话一出,满殿皆是震惊。
「娘娘!!」
南渔压了他们的话。
凝青枝:「听清楚了吗,快去。」
青枝双手抱拳,转身而走——
南渔叹了声。
说到底,还是自己大意了,千算万算,还是没有算到,会发生什么事。
但现在,她想了一夜,终于是想明白了,从遇见萧锦云那天起,或许她就落入到一个巨大的绵网中。
一步步,一环环,最后的结果,无非是要她与萧弈权的关系瓦解,想想也是,暄儿这皇位怎么来的,是萧弈权一手托起的。
要想让暄儿跌落在地最好的办法便是,靖王不再支持他,从而皇位不保,江山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