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落在柳杏的耳中,就是母亲在再次提醒两人的不般配。她以前看到的年轻人都是村里的这些庄稼汉子,还是第一回看到周培淮这样优秀的翩翩公子,忍不住心猿意马。可听到母亲的话后,她心里的那点羞涩尽去,刚生出来的一点旖旎心思也消失殆尽。
“娘,我明白了。”柳杏想了想道:“您说得对,我暂时还不想嫁人,等到十七岁之后再说吧!”
今日把这母子俩拒绝了,之后他们应该不会再上门。再想也是多余。
然而这一回,柳杏猜错了。
富家夫人并没有她以为的那么矜持和自傲,又过了几天,周夫人再次上门,这一回虽然没有再提结亲,不过话里话外都是对她的满意,还想着认她做干女儿。
柳杏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她知道自己很优秀,引得村里许多男人爱慕,但却只是相对于村里的这些姑娘而言比较好,并没有优秀到让富家夫人这么喜欢。
这些事情好像真的有些蹊跷。
她心底里起了疑心,在送走了周夫人后忍不住找到了母亲,说出自己心底里的疑惑。
“娘,我们村里离府城那么远,周夫人这么经常跑,到底图的什么?”
楚云梨笑着摇摇头:“肯定是有所图谋,总之,咱们得守住本心。有些事情现在咱们不知,以后自然会水落石出。”
柳杏深以为然。
在那之后,哪怕周夫人经常上门,她们也当做寻常客人对待。
周夫人跑了几次之后,又带了儿子上门,看来她还是没放弃结亲的想法。
跑了太多趟,村里人看在眼中,也知道了周家想要上门求娶。
许多想要求柳杏等人家立刻就打消了心思。
这样优秀的男儿上门,柳杏就算现在不答应,以后也会答应的。村里的这些孩子,拿什么跟人家比?,!
nbsp;周夫人看到这样的情形,皱了皱眉:“你们家有新被褥吗?”
“有,在我床上。”楚云梨随口答。
周夫人颇有些无语。
一般家中遇上贵客,难道不是该把家里所有最好的吃的用的都摆出来吗?她可倒好,新被褥自己用着,给客人用这个破的,还说得这么坦坦荡荡,怎么好意思的?
果然乡下妇人不懂规矩!
楚云梨这就是故意的。
反正周夫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本身也不是为了留宿。而是冲着母女俩而来,既然她想留下,别说睡破旧床铺了,就是让她睡地上,她也不会走。
母女俩的悲剧跟这位周夫人脱不开关系,楚云梨如此,也是想先讨点利息回来。
周夫人说不出来自己要睡新被褥的话,但也不能起身告辞,只能委委屈屈进了那间带着霉味的屋子,坐在床铺上时,摸着潮湿的被褥,她甚至觉得床上会有虫子,周身痒痒,好几次都想要落荒而逃。
当日夜里,周夫人睡在屋中,车夫坐在马车上打瞌睡。
一整晚,周夫人像是睡不着似的,不停地使唤人。楚云梨不爱搭理她,也嘱咐柳杏假装没听见。
可柳杏这个姑娘太实诚,觉得自己拿了银子之后就该帮着做点事。让客人睡旧被褥已经很不好意思。于是,在周夫人叫人时,她都飞快起身上前。
天亮之后,周夫人起身告辞。
临走之前,又给了不少银子,还表示相逢就是缘,之后得空会再上门。
楚云梨有注意到周夫人眼中对柳杏的满意,却假装不知道,不疾不徐地把人给送上了马车。
关于母女俩接待了一位城里夫人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村里,还在跟儿媳生气的余氏也顾不得了,飞快跑了过来。
“给你们好处了吗?”
楚云梨颔首:“给了。”
余氏立即问:“给了多少?”
“五六两吧!”楚云梨摆了摆手:“都说财不可露白,免得被人给惦记上。母亲就别问了,免得你回头说漏了嘴。”
余氏:“……”
她听说三儿媳赚了一笔银子之后就想上门来借点。结果话还没开口就听到了这一句,总觉得三儿媳话里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