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拍了拍手,转身看到了假山外不远处的修长男子,扬眉笑道:“我觉得你需要练一下,以后才能少吃亏。”
林辰峰在外头应付客人时,忽然发现自家便宜二哥不在,抓住下人一问,得知二哥往这边来了。
刚好廖华敏在这里,他很难不多想,紧赶慢赶过来,刚好就听到她那番话,语气里满是霸道,他心里却暖成了一片。
两人携手去了外院,楚云梨临走之前,找到林老爷,直言道:“方才我和三少爷在那边说了几句话,刚分别呢,二少爷就找来了,话没说几句就想唐突与我。我为求自保,便动了手。林老爷客别怪罪我失礼,也别迁怒三少爷才好。”
“不会!”林老爷压根就没多想。
一个纤纤细细的姑娘家而已,儿子好歹是七尺男儿,就算受伤也有限得很。
把客人送走之后,林老爷只觉得浑身疲惫,正想回去歇着,就看到夫人哭哭啼啼拦在了主院外。他揉了揉眉心:“廖姑娘都说了,是朝阳心思不正,所以她才动了手。”
就算是冤枉了二儿子,那也是为三儿子报仇。最要紧的是,她一个姑娘家,伤不了人。
林夫人浑身颤抖:“朝阳肚子青紫了巴掌大两片,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无论怎么说,她下手都太狠了。这事没完,我得上门为朝阳讨个公道。至少该道个歉……”
林老爷一个字都不信,沉着脸道:“你又夸张!”他语重心长地劝:“这门婚事成了,对咱们家有益无害,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林夫人:“……朝阳受伤很重,你听不听得懂我说的话?”
说到后来,她开始悲愤大吼。
这一吼,林老爷的酒醒了大半,愈发觉得妻子不可理喻,抬步就往林朝阳的院子走:“我倒要看看,伤得有多重。是不是要死了!”
最后一句是气话,当他进屋看到躺在床上的儿子肚子上的伤时,满脸不可置信:“这是谁打的?”
林朝阳痛得直吸气:“那个疯女人。”
林老爷话问出口,仔细回想了一下,廖华敏身边带的人。确定只有一个纤细的小丫鬟,又听到儿子的话,心下一惊的同时,开始可怜起三儿子来。
这么凶的女人,三儿子以后日子怎么过哦?,!
bsp;从那天起,她照着一日三餐给林辰峰送药膳,渐渐的,不只是林家,好多人都知道了此事。
胡礼心情最为复杂,那天他送客时,廖华敏分明第一次见到林辰峰,难道真就此结了缘?
听说那个林辰峰这些天都在养伤,压根没出门。她这么上赶着……实在是不够矜持。
当然了,大部分的人都已不在将廖华敏当做普通闺阁女子看待,她一双翻云覆雨手,比男儿还要厉害。
身为廖家主要是看上了谁家姑娘,还不是想送礼就送礼?
这么一算,好像又不出格了。
楚云梨有意引导城内人这么想,所以,等到了林家宴客之日。许多人都接受了她看中林三少爷,意欲将人“娶”回家的事。
林家都默认了让儿子入赘,廖家肯定是要把人接回去的。
这十日来,林辰峰的一切都由林老爷身边的得力管事照顾,处处妥帖。他的伤已经好转许多,勉强能够走动,面色虽还带着病态都苍白,还是准时出现在了宴席上。
当着众多宾客的面,林老爷感慨了一番林辰峰生母的温柔,说她善解人意,引得自己如何倾心,他怕佳人接受不了他已娶妻,便想退却。结果,还是没能忍住。又说林辰峰母亲知道他有妻室之后,忍痛离开了他。又独自生下孩子,临走前才将孩子托付……是世间难得的重情重义之人。
话里话外都是怀念,只说两人恨不相逢未娶时。
围观宾客中有那心慈的还落了泪。
客人自然是感动的,可林夫人心里就没那么好受了,直觉一口老血哽在喉间,顾忌着有客人在不好阻拦,一开始木着一张脸,不让自己生气。到了后来,听到众人感慨二人情深缘浅,气得面色铁青,当着众人的面不好发作,也不好甩脸子,干脆拂袖而去。
林辰峰心下嘲讽,母亲自小告诉他,亲爹已死,那就是个混球,不用给父亲烧纸。
后来,母亲临去之前告诉了他身世。父亲真的是个混球,要了她的身子后一去不回。要不是亡母遗命,他真不愿意回来。
不过,如今看来,听母亲的话,总不会有错。若是不回,他定遇不到对他这么好的人。
“廖姑娘,多谢。”
楚云梨被丫鬟带过来,就猜到是他找自己。笑吟吟道:“你打算如何谢我?”
林辰峰耳根红了:“廖姑娘若有用得上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一定办到。”
“我什么都不缺。”楚云梨笑吟吟道。
林辰峰面色泛红:“缺……缺的。”缺一个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