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国家,仍跟他走的时候一样,满目疮痍。
伤神许久。
她打定主意。
王爷想要神兵营的通行令牌?
不错。
只是借道?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绝不借机生事。
令牌是在我这我可以给你,有个条件。
说。
父亲的书稿,我全都要了。
包括那个让他送了命的变法。
就这么简单?
对。
马车回驶。
她交出令牌后,一直倚着车壁不说话,出神。
任由车窗灌入的荒漠的风,吹得发丝纷飞。
一双眼,似乎望向很远很远的地方,渺远而空荡。
刚刚分外吵闹的一个人,此刻却分外安静。
落过泪的眸,隐隐泛哀。
他心有不忍。
旧事重提,是否揭开了她内心深深的伤疤?
其实她并非全在玩弄权术。
她固然弄死、弄走好多反对派,但在政事上并非全无作为。
比如说,她颁布了好几个有利民生的政法。
他仔细看过,条款拟得很不错,考虑得很周到。
自己为了激她借出令牌,故意往坏说,将她贬得一无是处,是否太过残忍伤人?
你帮了我这个大忙,我可以再答应你一个条件,无论是什么。
安静的车厢突然响起人声,喊得她从出神中回了神。
她拢了拢身子,摇摇头。连开口都没有。
她的身形比去年初见,又单薄了几分。风吹起两颊的碎发,无序地飞舞,好像她的人也这么不由自己,飘萍一般,无可奈何。
像一缕随时会被吹散的山雾。
他突然一阵刺痛。
你就没有什么想要的?
她一丝苦笑,并没有答话。
天黑下来。车厢里只有静默。
只在最后,响起女子的低语:
在策儿在位的时间里,望王爷不谋求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