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细而柔的嗓音,静静诉来,天籁梵音,安抚人心使人宁静。
像青树林,茅雨棚中,点燃的一支熏香。
禅心,宁静。
他有点震撼。
话语在脑海回荡了好久。
谢谢你。
人世间竟还能感受到一点温暖,没料到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种情境。
他有注意到,姑娘说话间会时不时搓下胳膊。
今天出来,她没想过要过夜。
入了夜,山上本来就冷,下雨更是加重了降温程度。
那身薄薄的白纱自然挡不住风,也存不了温度。
你冷的话,这个拿去吧。
他解下背后的披风丢过去。
接到披风,仍有温热。
她迟疑,你自己呢?你穿的也不多吧。
我?我无所谓。
反正今天还活着,也不知道哪天就死了。冻不冻着没关系。
闻言,她的手却僵在空中,也没把披风往里收,就这么僵硬地托着。
他只以为她顾虑自己是男子,披风算是贴身的东西。
这里晚上挺冷的,你身子单薄,盖着吧,性命相关,暂时不去想其他的。
说完他偏过头,闭眼睡觉。
柴火毕剥作响,偶有火星跳到他身上,烫醒了半睡的他。
他睁眼。
无意看了看对面的姑娘。
她以纤细皓白的手臂撑着头,头逐渐垂下
猛然惊醒,又把头抬起来,使劲睁开眼。
你不睡吗?他问。
睡不着。她答。
这个回答显然很拙劣。
刚刚明明头都快耷拉下去了,声音里也有十足的倦意。
你是在尽力保持清醒吗?
她摇摇头,想要否认。
你不敢睡着,担心的是陌生人,还是野狼走兽,还是我?
我
你不必顾虑,我并不介意,这是应该有的心思,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样吧,我来守夜,保证火光亮着,和没有外敌入侵。
以及。
他把配剑在地上一转,投去她脚边。
长剑交在姑娘手里,如果我有歹意,姑娘就一剑刺死我。
把剑交给她,虽然只是个形式,却诚意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