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听了,放下心来,指着刘协的鼻子低骂道:“恕董卓直言,陛下所建造的这个池塘,非但没有高明值得称道的地方,反而全是不妥之处!”
刘协惊讶的道:“有何不妥之处?”
董卓哈哈大笑道:“首先是风水,我洛阳北宫,乃是上代皇帝于继任之际,请教高明相士所建,一寸之土,一砖一瓦,一花一草,无不是各有寓意,陛下不明此理,胡乱改制,便破了先帝的圣明与气运。”
“其次是声光……”
董卓大步向前,一边走一边说。
刘协跟在身后,一边擦汗,一边如小学生一般恭敬聆听,哪里敢有只言片语的顶撞与不满。
然而。
表面上点头哈腰!
刘协心中,早已经怒火中烧。
董贼可杀!
这说来说去,真的假的且不用说,可董卓的意思,是显而易见的。
分明就是指摘他刘协无能而又狂妄啊!
“欺人太甚!”
刘协心中,写满了无穷无尽的“欺人太甚”,偏偏一点点儿也发作不出来。
董卓说了一会儿。
又问天子刘协的学问。
董卓询问刘协读了什么书?
刘协恭敬回答道:“协这一段时间,正在学习先贤董仲舒所箸的春秋繁露,真绝代之着作,微言大义,尽言礼仪大义之妙用。”
董卓一介武夫,从来没有听说过董仲舒的大名,便询问道:“董仲舒是谁?”
刘协解释了一番。
董卓连连摇头,道:“我当是什么人,原来是一个儒生,如今天下纷乱,盗贼四起,不臣如云,陛下不思学习武事,反而去学儒家的诗书之事,岂不可笑?”
当下董卓走在前方,刘协跟随在后,董卓好一番教训。
刘协此刻才知道。
在董卓的心目中。
连董仲舒也成了百无一用的酸儒了!
无可奈何!
只能连连点头,表示认同无比。
二人一面走,董卓一面训。
转眼之间,行走过了大半个皇城,宫里的宫女黄门见到董卓与刘协的身影,无不是暗暗咋舌。
只因为。
按照大汉规矩!
不论行走何方,不论是否正式。
天子理当行走在所有大臣王族的前面。
此时此刻。
形势却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