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我……”
陈筱冉的话忽然顿住的,因为她感到手心一阵温热。kanshupu
他哭了。
陈筱冉眼眶一酸,眼前忽然模糊了起来。
“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会形容枯槁,在这个世界上苟延残喘……”陈筱冉的音调逐渐发生了变化,到后来是浓重的鼻音,她自己也听不清自己是在说什么。
她只知道贺向庭流泪了。
陈筱冉使劲儿眨眨眼,可是不管怎么眨,面前还是模糊。
然后她嗓子一噎,直接哭出了声。
“贺向庭,我要死了。”
这句话贺向庭带来了很大很大的影响,以至于他在后来一段很漫长的时光中想到陈筱冉,都会心头发痛,喉头发紧。
她的这个语调,太无助,太绝望。
只是那种用尽所有的力气挣扎,但是还是无济于事。最后只能留下这么一句苍白的陈述。
贺向庭忽然觉得身上有些冷。
“你走吧。”陈筱冉半晌才再次开口,“你还这么年轻,你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就让我这个名字,消失吧。不管你过去怎么铭记陈筱冉这个名字,以后,忘了吧。”
贺向庭抬起头看着她,眼光通红。
陈筱冉没有再说话,因为她的头又开始剧烈的疼。
医生说他最好不要产生太大的情绪波动,会扯到神经。
但是她还是没控制住。
她不知道她自己说他的心头血,让他落此男儿泪。
许久没有听见陈筱冉说话,贺向庭却发现她使劲儿拽着身下的床单。
“你怎么了?”他立刻问。
陈筱冉死死咬着牙关,牙齿咔咔做响,死死闭着眼睛不说一句话。
贺向庭急忙出去叫医生,等到再回来的时候,陈筱冉又晕了过去。
手术室门再次关上,贺向庭看着那亮起的灯,心情复杂。
“知道了吗?”背后传来了林汐的声音,贺向庭像是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一样,重重靠在了墙壁上。
“她到底怎么了?”
她刚才是说脑子今里有肿瘤没有错,可是肿瘤一般不是都能摘除的吗?为什么到她这里就不能了呢?
“位置特殊,要是摘除的话风险太大。”安欣给他解释,“而且她本身就很排斥摘除这个事情,过程非常痛苦,很煎熬。”
贺向庭只觉得心口被揪得一下子一下子地疼。
“但是刚才我仔细想了一下。”安欣又道,“我们还没有找国际专家会诊过,说不定集思广益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所以我想着一会儿就去联系世界各地的脑科专家,来给筱冉会诊,看看是不是真的,希望就那么低。”
贺向庭眼睛一亮:“好,好,这个办法好。”
林汐也立刻点头:“不错。”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就去。”陈筱冉说着,直接回了办公室。
她拿出通讯录,从上边翻看着电话,眼中忽然映入一人的名字。
是啊,她怎么就忘记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