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傅泽冰一拍桌案,整个人都带着满满的暴戾之气,恶狠狠地道:“你看不管惯我,诅咒我就罢了,但是夏芃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犯得着这么来诅咒夏家?”
林汐翻了个白眼,这次凯利的事情虽然不是夏家有意针对,但是绝对是推波助澜的帮凶。利用自己的职务便利做出这样的事情,也还真是够可以的。林汐就不信了,得一旦东窗事发,夏家那个日市长的位置还能坐得稳?
林汐不想再说这件事情,而是起身在屋里晃晃悠悠地打量着,见到屋角的一个玉台上摆放着的东西,眸光倏然一变。
她站起身来,走了过去,仔细端详着那两只鸳鸯。
傅泽冰见状,出言讥讽:“这是你当初给我的鸳鸯,你自己不会忘了?”
林汐当然没有忘,自己用青帮那里得到的老坑玻璃种,雕刻了这一对鸳鸯,给傅泽冰狠狠捞了一笔。
“我只是在感叹林梓芸的雕刻技术,世界上竟然有技艺如此出神入化之女子。”
听着这人的自吹自擂,顾经年不由得觉得有些牙疼。
“那是当然,不然我当初会和她在一起?”反正知道自己在林汐眼里也没有什么好印象,傅泽冰索性也不再做表面功夫。
现在听到这样的话,林汐的心中已经再也激不起什么波澜,没有了当初的愤懑与不堪,仿佛顾经年这个人已经在这段时间,用他的温柔,一点点地化解了她的仇恨。
她也觉得自己比以前明媚阳光了许多。
林汐背着手在傅泽冰的这个偌大的办公室里转悠着,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东摸摸西看看,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模样。
傅泽冰的这个办公室虽然算不上金碧辉煌,但是也是古董繁多,林汐啧啧嘴,对着每一件古董都大力赞美,嘴里溢出了许多许多的溢美之词。
傅泽冰知道林汐从小在林家不受重视,这些东西就算她没有见过的话也不足为奇。看着那张对他一直淡漠相向的艳丽容颜上带着少见的惊叹与羡慕,傅泽冰心里升起了许多的优越感。
他看向了顾经年,那个在外界面前完美到人神共愤的男人,那个对一切事情好像都清清淡淡不甚在意的男子,用那双让人望之不紧退避三舍的狭长凤眼,一瞬不移地凝在了那个女子身上,似乎全世界繁华三千过眼不过尔尔,唯有此一人能入他眼。
“古董公司就是古董公司,随便一件东西拿出去就这么值钱。”将所有的东西都粗略看了一遍,林汐拍了拍手,走回到顾经年面前,扬了扬眉:“顾先生,我饿了。”
“回家,我给你做饭。”顾经年站起身搂住林汐的纤腰,一句话说得自然而然。
傅泽冰神色怪异地看着二人。
“傅总,我们就先走了!谢谢你的茶!”林汐这般说着,又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拍自己的脑门,“还有啊,傅总,那朵茉莉花你给好好找个地方安葬一下,凋零地也挺可怜的。”
傅泽冰的脸色难看地可以,黑如锅底。
顾经年搂着林汐大步走了出去,叶蓁正翘着二郎腿和季华延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说完了?”叶蓁打着招呼。
“完了。”林汐说着,转而道,“把我和西卡签的合同给傅泽冰送一份让他瞻仰一下。这么好的事情,大家一起乐呵乐呵嘛。”
叶蓁一脑门的黑线,想着这是不将傅泽冰给气死不罢休的节奏?
“嗯,对,按照顾太太说的,送过去。有必要的话还可以宴请傅总一顿,感谢他绑架之恩。”顾经年点头符合着林汐的话。
季华延也很是无语,他发现他家总裁和老板有个顾太太之后幼稚了许多。
但是很好,有了许多的人情味。
叶蓁在前边开车,季华延坐在副驾驶上,两人正谈论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现在这个事情已经立案,法院会进行排期,到了时间就会开庭。”季华延的声音微微提高了一些,显然是说给后边的两个人听。
“打官司的话确实麻烦了些。”林汐支着下巴微微思索着,“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开庭延期?”
“我们是接受调查方,主动权不在我们这边。其实要是说方法,也不是没有。除非有更加重大的案子发生,排期不得不提前,我们的延迟开庭,最好在这段时间内找出充足的证据证明凯利没有偷税,此事便完。”
“更的大的事情”林汐在嘴里反复斟酌着这几个字,姿态娴雅且漫不经心,防腐是在绞尽脑汁地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