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接到报告,手里有些颤抖。
知道些底细的老人都害怕那个职位,仿佛是定时炸弹。不过快十年过去,那个号码都没有响起。
他们知道那个号码,忧总曾经只给过一个人。爱和恨都入骨的人。而那个人反而不知道。
电话响了。
忧总在休息室。
排除意外和诈骗。信息符合来源,座机号,是本市一家医院住院部。
秘书处紧锣密鼓地运作,任务优先级一再提高,终于具备上呈资格。
正在洽谈的寿星接到秘书耳语,神色未变,依旧面如春风。
xx医院?让老罗去对接。
老罗是xx医院的副院长,此刻也在场外酒席。
经复查,由某值班护士拨打,但当事人正在参与手术,无法联系。
参与手术?忧忧仍然是泰山不崩于前的样子,只有杯中酒液微微晃动。什么手术?
一场急性的小手术,应和无关。秘书捏着拳。这条留言也很奇怪,只问您有没有家属。
哦,知道了。忧忧抿了一口酒液,继续倾身与其他政要谈笑。
半小时后,宴会宣告暂停。
*
忧忧没有想到,自己会因为这件事,再踏入这家医院。
十年过去,医院有些地方返修,有些地方老旧,于是显得新的更新,旧的更旧,相互粘连在一起,难解难分。
真的很抱歉,住院部已经落锁了新来的实习beta护士憋红了脸,磕磕绊绊对着一群不速之客描述规定。病人晚上需要休息,不能打搅。除非您能出具关系证明
因为忧忧一行人赶到,本已熄灯的医院走廊灯火通明。罗院长不断擦着汗,还陪着笑。忧总,我已经核查过住院部的名单,没有的名字。
忧忧仍有一种不安的直觉。其实从昨天开始,他就有一种强烈的不安。
那个护士呢?
刚、刚结束手术。
小陈除了手术室,正换衣服,就看见了阿程发来的消息。
宝贝?宝贝你在么?
怎么了?
朱律师刚刚联系我,说有份合同的主本和副本都放在这边了。明早要公证,麻烦你找一下,我们马上就到。
好的。
小陈怕阿程久等,按了个消息给正在值班的同事,谁知道外面传来暴风骤雨的敲门声。
小陈,小陈你怎么磨蹭这么半天!
出什么事了?就来了就来了。
就是你刚才打的电话,把了不得的人给招来了!这下子掘地三尺要找人呢!
小陈没想到事情变化如此之快。帮我拖着,我先去一趟病房!
赶到病房的时候,隐隐还能听到外面的动静。
老师?小陈敲门进入。
那少年样的年轻人卧在床上,其实他眼角已经有细微的皱纹,只不过他的神情,总让人忘了年纪。
现在他的皮肤呈现一种缺乏血色的灰白,呼吸十分不畅。见小陈来了,病人又掀开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