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他望向许笙时,他看到了许笙眼里的笑意,可他也明白,这片笑意的拥有者,并非吝啬之人。
“许笙是个开朗的人,但他眼中的笑意,却并非是于我而言的!”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许笙的掌中有一座鼎,那座鼎中翻涌着一片流金,而那片流金,却犹如实质般,乃是太阳之火!
而那座鼎的名字便是邪天之鼎
轻巧的鼎,在许笙的掌中盘旋着,它始终未触及到许笙的手心,而此刻,邪天之鼎,越升越高,鼎悬在高空中,而与之相随的是,许笙的身体,亦随之升至天畔正央。
此刻,于尊眯着眼,望向天穹,流金静静地铺撒在天幕上,犹如一片璀璨的明星,他相信,眼前的这一幕,绝非所窥的这般简单,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罢!
苍龙冠、雪凤袍、邪天之鼎,还有封神之杵
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少年,脸上渐无了那分笑意,面无表情的小杰,静静地伫立在半空中,而他的手中,则握着一柄权杖,绚丽的黑金权杖,似乎是这片世界里,至高无上的权力象征,而他的周身,则被包裹在一片至暗的世界里。
他的心中,似乎唯有自己,他的眼中淬炼着一片片黑色火焰,那些黑色火焰,犹如一条条蛟龙般,盘踞在他的眼中,深至他的心底。
疯狂的烈焰,在炼化着世间所有,包括那些可笑的情感
可那些所谓的可笑的情感,却在于尊的心中,犹如珍宝。
渐渐地,他亦感知到,这些审判者,心中的情感,已在静静地泯灭,他无法相信这一幕的发生,他也不愿意去相信。
而此刻,站在他身畔的四魂,亦开始发生了变化。
他们的身影,渐渐虚化,而从他们的瞳子里,却透发出一片片色泽缤纷的光彩。
是一世的光阴,化为一片书卷,在眼前疯狂地翻卷起来,愈来愈仓促的人生,愈来愈浅薄的价值。
这一世的光阴已如浮华,轻轻地凋谢在于尊眼中。
忽而,眼底有一片悲郁,在心中淬化成一片坚硬的铁石,可笑的是,这些被视之褴褛之物,却是他心间至宝,虽不裹身,但他仍旧能够感受到其中的一分暖意。
或许,审判之时,将要来临了罢!
而四魂亦在他的眼前,渐渐地虚化,时间似乎很漫长,可回头一念,却恍似一瞬而已。
当看到那个英姿挺拔的青年,再次站在自己的面前时,他知道,真正的斩天出现了。
青年的脸上,挂着一丝人畜无害的笑意,道:“于尊!是你罢!”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正是在下!”
青年笑道:“初次见面,请受斩天一拜!”
或许,于尊也未料到,真实的斩天,竟是如此的谦逊,可当他看到斩天眼中那疯狂的战意时,他心底渐觉,这才是真正的斩天,亦是一个为武而生的疯子,至少,在世界观与自己应为同系罢!
他可以感受到面前的这个男人,心中那澎湃的战意,那种疯狂的能量,似乎会将眼前的一切剿灭,会肆无忌惮的毁掉所有,而最终,或许只是为了心中的一丝信念罢了。
或许,这便是真正的帝君,心中所执之念罢!
战天笑吟吟地望着天空,在他的眼中,凌空而立的四人,似乎并不代表着甚么。
当然,这只是于尊自己心中的感触罢了。
斩天笑言,“于尊!你怕吗?”
于尊亦笑言,“怕谁?”
斩天哈哈一声大笑,道:“自然是怕你自己!”
于尊神情一滞,他自也从未想过如此的话题,“是啊!我是不是怕我自己”
当他忧郁的时候,当他不开心的时候,或许,他真的会怕罢!他会怕那些愁郁,犹如海浪般席卷而来,他也会怕那些善良,会随着潮水,静静地退去。
他会快乐,会悲伤,也会斗志盎然,垂头丧气
他终究还是那个失落的男孩,他似乎从未成长过,可在不知不觉间,他身上的某些特质又似乎在慢慢地改变着。他还是那个他,那个清澈而又痴情的少年。
有的人一生会活成无数人的模样,而有的人,一生仅能活成一个人的模样,那才是他,那个从未割舍过的自己。
青年斩天指着穹顶上的那四个人,道:“若是想要离开这里,便唯有杀掉他们,你仔细考虑考虑罢!”
活在世上,会炼神,也会炼心,当面对一些割舍时,即使不情愿,但也会被某种特定因素,推着往前走,因为回头时,业已无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