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的孤独,被此境的悲郁,诠释完整,死亡也不过是孤独的种子罢!
会融化吗?那灼热的生命?会凝固吗?那已逝的亡灵?
将一生的烟花,在此境燃烧殆尽,看到那些缤纷的色彩,于是,生命在此间,得到了皈依!
亡灵、坟冢、紫树林、还有那些诉说不完,或者业已被遗忘的故事
他叹了口气,幽幽道:“尔等,皆是拜他所赐啊!勿要怪罪于尊的拳脚!”
锐利的瞳子里,是一片紫金色的光,他静静地窥视着那个身披黑铁铠甲的男人,他锐利的瞳子里,是一片晦暗的倒影,犹如刻在水潭里,模糊的光彩。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向身后望了一眼,幽幽道:“乾昆,你体味到了吗?”
乾昆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没错!是老祖!”
尽管心底已经早有准备,可却仍旧难以接受这个答案,若是上古年代的强者,能够济世的便是其留下的子孙罢!
乾昆无所谓地笑道:“即便是老祖,我等亦有可战之力!”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道:“这是我想听到的答案!”
仲夏皱了皱眉,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哥哥,定要姑息自己的性命!”
于尊笑着点了点头,道:“妹妹!跟在我身后,定勿要回头!”
因为,回头业已没有路了
依旧是一片枯寂的夜色,尽管北方,天幕上,已是一片殷红,可东方、西方、南方,却依旧是一片无法穷极的黑暗,即使用了再大的力气,也无法驱散的黑暗,这便是在这片世界中,令人心觉渺小的一个原因罢!尽管这个事实,是如此的质朴、简单。
可这一切,却远未结束,轮番上场的已故之人,或者说,此间强者,他们的来历,几无相似,可他们却一样的桀骜且锋利。
看到远方的大陆上,一片橙黄色的麦秸,那片麦秸中,竟有一片光晕,在其中轻轻地烁闪着。
麦子在发光吗?
不!不是!是大地的发光
他看到一个手持镰刀的农夫,在田地里,忙碌的劈砍着麦秸,而偌大的田地里,竟只有一位农夫。
他知道,事实或许并不简单。
他轻轻地探身而去,这一刻,农夫忽的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心神一滞,他感觉自己就像农夫手里的麦秸,而架在他脖颈上的则是一把镰刀。
可恍惚间,这种感触,又即刻褪去,或许只有他身后的那些人,才发现,方才那农夫确是将镰刀架在了他的脖颈上罢!这种速度这种令人感到惊心动魄的速度,竟真的存于世间!
农夫手里握着一把镰刀,站在麦田里,抬头望了一眼天空,顺便拭了拭脸上的汗水,他从兜子里掏出一柄烟杆,轻轻地吸了几口,之后便站在麦田之间,单纯地望着他,笑着笑着
如此朴实,如此危险
当镰刀的刀刃,置在于尊的脖颈间时,他再一次品尝到了死亡的味道,血腥而又残忍,刺鼻而又惊心。
可他为甚么不杀了自己?
农夫手中握着一柄镰刀,神情倒有一丝呆滞,他仰头望着苍天,片刻后,叹了口气,“这八月末的天,雨水已多,雨水已多了啊!”
说罢,又挽起袖子,拭了拭脸上的汗。
农夫坐在麦秸堆上,手中握着一柄烟斗,吸了几口,将烟雾吐了出来,然后饶有兴趣的望着于尊。
农夫的眼中,始终有一分笑意,看向于尊的眼神,和蔼且平静,就如一片未起潮汐的海,波澜不惊!
农夫指了指天,指了指地,但却未言一语,于尊会意点了点头,道:“没错!我等自天上来,却也是为了这片净土而来!”
农夫叹了口气,吸了几口烟,一脸苦涩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