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他并不会轻易说疼。
这点疼痛对于刀尖上舔血的组织成员算什么,再说要是肚子里的孩子因此没了他反倒很高兴。
可他不想再看着这个女人没完没了地哭下去。
哭得他心烦意乱。
那就用这个转移她的注意力吧。
话语刚落,面前的女人立马瞪大眼睛,着急忙慌地用她自己的手摸上他的肚子:“很疼吗?具体是哪里疼?”
看着她眼底哀伤空洞的情绪被实实在在的担忧和焦急取代,苏格兰心里莫名一松。
“现在不疼了。”他淡淡道。
“真的吗?”望月奈奈狐疑地看着他。
“嗯。”他不再看她,往后退了一步坐在床沿,眼眸低垂。
“如果你不舒服的话一定要跟我说。”望月奈奈怕他有什么不舒服憋着不说,蹲下身对上他冷冷的眼神,用轻柔舒缓的语气劝他。
毕竟他对肚子里那个孩子有多厌恶她是知道的。
她得安抚住他,让他过得舒服一点,不要对肚子里的孩子有过多的抵触。
父体的心情不好,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也会受到影响。
“知道了。”黑发男人俊秀的眉宇间染上不耐烦。
她见此不再说了,染上水雾的眼眸定睛看了看他,抿抿唇,然后站起身去了浴室。
怎么不说了?苏格兰疑惑地觑她的背影。
啧,真烦。他闭上眼睛身体一侧靠在床头,心里更是烦躁。
“你……坐到这里行吗?”
她轻缓的脚步渐近,最后停在床边,但他并未睁眼,直到她说出这句话。
他睁开眼,面前的女人正拿着一块干燥的毛巾,表情担忧地看着他。
“你的头发还在滴水,得擦干,不然会着凉。”她轻声道。
望月奈奈心里无奈,这个组织成员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好好照顾自己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黑发男人冷冷看了她一眼,然后一声不吭坐到刚刚她坐的小桌前。
他的碎发并未擦干,湿漉漉地贴在耳侧,凝结在发尾的水珠沿着白皙的皮肤慢慢滑落,再落到睡衣领口黑漆漆的深处。
如果不擦干,在空调房里待着肯定会感冒的。
望月奈奈走到他背后,明显地感受到他全身僵硬了起来。
“放心,我不会把你的脖子拧断的。我可不像你一样。”她开了个玩笑缓和气氛。
“或者……你自己来?”
黑发男人冷笑一声,岿然不动。
好吧。望月奈奈有些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真是奇怪的男人。
等他不那么戒备了,她拿起毛巾开始轻柔地帮他擦拭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