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祁精神一振:“请王爷示下。”
“第一策,制外。”
“调六扇门北路指事使进京,不发兵不扰民,但暗中彻查朱棣府内收支动向,一有异样,立刻截断供给。”
“第二策,动内。”
“命东宫内卫,假扮北营武将,故意走漏风声,说朱标即将巡视北营,考查操练、点将教法。”
黄祁愕然:“如此一来,燕王必以为太子先下手。”
朱瀚点头:“兵未动,心先乱。
朱棣若是想赌东宫不敢先动,便必然以静制动。
但若东宫先行,他便再无退路。”
“王爷高明。”
黄祁顿首,“那第三策呢?”
朱瀚低声道:“第三策……以心困心。”
“传信入宫,密请太子与我一同设局,于乾清宫‘失手’放出风声,说我将调任南部都督,远离京畿。”
黄祁猛地抬头:“王爷……这岂非主动削势?”
朱瀚眼神如刀:“只有我离得开,朱棣才敢走得近。”
“你记着,朱棣不是怕权重之敌,而是怕看不透的人。
我若隐退一步,他便疑东宫无人,他若露头半寸,东宫便可一击而中。”
黄祁默然良久,终于肃声道:“属下立刻安排。”
而宫中,朱标刚从奉天殿退朝,顾清萍迎上来时,手中捧着一封王府密札。
“殿下,王爷来信。”
朱标拆信一阅,目中精光一闪。
“皇叔要我设局?”
顾清萍点头:“他要您主动向父皇提出——派王爷南调督府兵务,以避嫌权重。”
朱标垂眸沉思,良久开口:“他这是在逼朱棣出手。”
“是。”
顾清萍神色肃然,“王爷所言不假,燕王若无畏者,他便永不犯。
若见有人退让,才敢试探。”
朱标闭目一叹:“皇叔终究是走在我前面。
他让出棋盘,我便要学会独子落子。”
“殿下当机立断。”
朱标点头,唤来随侍:“拟本章,明日奏请父皇——请王叔调任南部都督,统驻南诸州府兵。”
次日早朝,朱元璋正批阅密折,朱标上前稽首。
“儿臣有一奏,请父皇恩准。”
朱元璋抬眼看他:“何事?”
朱标肃声道:“东宫既定百政,赖王叔调教甚深。
然皇叔久居兵权、又位处京畿,恐有猜疑。
儿臣斗胆请父皇将王叔调赴南部督府,统理南卫兵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