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朱标刚起床,顾清萍便披衣入殿。
“殿下,王爷遣人送信,说要带您‘登山一游’。”
“登山?”
朱标一愣,接过信笺,只见寥寥五字:顺天府外,临风问道。
他沉思片刻,低声道:“皇叔又有安排了。”
顾清萍微微一笑:“王爷的安排,从不落空。”
卯时三刻,朱标随朱瀚悄然出宫,换便服乘一辆不起眼的灰舆,直赴顺天府东郊。
半途,朱标问:“皇叔今日要见何人?”
朱瀚道:“一位能助你破旧立新之人。”
“旧人?”
“曾是朱棣谋主。”
朱标面色微变:“我不信他。”
“你不必信。”
朱瀚目光平静,“但你要让他信你。”
舆车停在顺天府衙门外,一间青砖低檐的简陋宅邸。
朱瀚亲自敲门,门半开,一位青衫老者捧书而出,面容清癯,正是杜世清。
“王爷?”
杜世清一惊,忙作揖。
朱瀚未多言,只侧身让出半步:“太子殿下亲来,杜先生可愿一叙?”
杜世清眉梢一挑,看向朱标:“殿下何事降临敝舍?”
朱标拱手:“久闻杜先生才识卓然,朱标斗胆,请先生指点一策。”
杜世清未让入座,只淡然道:“殿下素来敬远寒门,为何今日忽起问道之意?”
朱标微顿,看了朱瀚一眼,便正色道:
“朱标昔日心高气盛,确失察人才。
今日来此,非为礼节,亦非笼络。
只问先生一句:若殿下明日登基,朝堂中可有用你之地?”
杜世清眼中精光一闪,须臾未语。
朱瀚笑着补上一句:“你且直言,莫说虚话。”
杜世清缓缓开口:“若殿下真能以‘秋毫不犯’之志立政,杜某愿为东宫一卒;若仍顾念门户之见,只愿老死此间,不入宫门半步。”
朱标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朱瀚昨夜所写《太子行事录》,递上:“这是皇叔所写,我未曾过目。
今日先给先生过目,读后,若愿意,便随我入宫;若不愿,此卷即焚,朱标不留一言。”
杜世清双手接过,展开卷轴,随手一览,起初神色平静,越往下看,神情渐凝,直至最后那四字“秋毫不犯”
,他手中微颤,许久未语。
良久,他抱卷躬身:“殿下若真心如此,杜某愿投东宫,甘为谋士。”
朱标拱手:“先生此言,东宫得人如得甘霖。”
朱瀚轻声道:“如此,此事便定。
明日回宫之后,令吴琼安排杜世清入中书幕,暂不明宣身份,由你亲提亲引,若能使他服你,朱棣那边自断一臂。”
当夜,朱瀚回府不久,系统浮现: